“主公,石守信那件事已经办妥了。”黑衣人犹如鬼魅一样进入院落,潜入书房,行动十分迅捷。
“办妥了?”
“是的,估计皇城司已经找到了所有的证据,严丝合缝,一桩一件都指向石守信。看样子赵铮很是紧张,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匆匆入宫,想来是去向赵匡胤奏报。
而石守信离开武信军节度使府时,面色低沉,仿佛是在沉思,心事重重,可能还有几分忐忑。”
锦袍男子点点头,满意道:“如此甚好。”
“只是……”黑衣人道:“属下暗中有听到他们谈话,他们的说辞有些太生硬了,兴许石守信会有所察觉。”
“察觉什么?察觉了又能如何?他石守信能怀疑到哪里去?”
锦袍男子冷笑道:“难道他进宫去找赵匡胤说说吗?君臣相互释疑解答吗?放心好了,石守信是个精明人,不管怎么样,这些话只要听进去就成。
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有那么一个念头,并且越来越强烈。”
黑衣人赞成道:“也是,自古以来,帝王多次猜忌,尤其是领兵的大将,远如汉时的韩信、周亚夫有哪一个得到善终?近如前朝驸马张永德,不过是一块小木牌,一句点检昨天子,便断送了殿前都指挥使的前程。”
锦袍男子叹道:“说到底还是周太祖子嗣凋零所致,柴荣是外侄,李重进是外甥,张永德是女婿,唯独没有亲生儿子,哪一个即位都成。正因为他们有继承皇位的资格,所以柴荣才会忌惮张永德,殊不知顺了‘天命’,拱手将江山给了赵匡胤这个新人都点检。”
“说到底还是主公神机妙算,当初若非主公让属下做那木牌,想必……无论皇帝姓柴,还是姓张,至少这国号还是周。”
黑衣人道:“前次主公的安排断送了周朝,这次倾覆他赵宋也不在话下,那石守信兴许……”
锦袍男子笑道:“这是老夫希望看到的结果,石守信心里的种子已经发芽成为一颗小树苗。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就看他的造化了,至少能成为一根可用的好木材,这就足够了,老夫相信迟早能派上用场的。”
“那…那件礼物还要立即送吗?”黑衣人小声询问。
锦袍男子道:“还是先等等吧,要是送的太着急了,真的会让他猜疑,弄巧成。所以需要选一个适当的好日子,浇上一桶水,小树苗会反快速枝繁叶茂的。”
黑衣人继续探问道:“那关于李丰的消息?”
“这个可以准备了,但需要一点一点来,蛛丝马迹,只言片语逐渐结合起来逐步透露,要相信有人会将这些组合起来,还原出结果的。万不可说太多,言多必失,无论给谁抓住了把柄,都会前功尽弃。”
锦袍男子似乎不太放心,叮嘱道:“此子可比我们想象的利害多了,当初我们觉得毫无破绽,结果一具尸体落到了他手中,便能查到这许多有用线索,险些漏了马脚。”
“是,不过还是主公棋高一着,早有准备。不过也得谢谢赵铮,若非他能查到染坊,这些消息透露出去还会显得有些突兀,还真是个麻烦,否则他又怎么能一步步咬住鱼钩呢?”
“哼,石守信啊,当初无论他们哪个能为老夫所用,何至于成今日局面?”锦袍男子冷笑一声,仿佛很是遗憾,许久才慨叹道:
“让赵铮查去吧,这火是燃起来了,要从两边浇油,才能够燃的更大,才能燎原,继而改天换地……”
“主公英明,看来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了。”
锦袍男子摇头道:“不行,就眼前这点人还不行,不知道张永德是不是当真甘心做个臣子?昔年柴荣得悉柴荣为太子时,他不知道有多难受,而今……不知道赵匡胤称他为驸马时,他能答应的是否心安理得?”
“主公的意思是,也想办法策动张永德?”黑衣人小心询问。
“非也!”锦袍男子摇头道:“如果有他在,怎会有老夫存在的必要?正因如此,昔年也不与他合作的,而今自然也不行……不过若说是给赵匡胤找麻烦,张永德倒是一步不错的棋……
罢了,先不管他,倒是赵匡胤的那个好弟弟,年纪轻轻,心志倒是不小,不过也有那么点六亲不认的感觉……
哼哼,陈桥兵变他也算是帮了老夫,只可惜被赵五(铮)那厮坏了好事。不过毕竟赵二当初帮过我们,有这层交情在……”
黑衣人不知道主人又在谋划什么,意图何在?故而不敢正面接话,只是小声道:“主公,橐驼儿说赵五个符家联姻不是好事,如果可以,想办法坏了这桩亲事,或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哼,这个橐驼儿当真是……”
锦袍男子冷哼一声道:“没想到韩通一生忠厚磊落,生出的儿子却这般卑鄙阴险,睚眦必报。想来他是恨透了赵铮,如今只怕也恨符彦卿变节,想要借你我之手来报复……不过他的话也非全无道理,可以考虑考虑。
你告诉他,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切莫因为一时的报复之心,妄自行动,坏了大事,老夫自有计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