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节母子连心（粉红90加更）</p>

画楼送走高夫人，让管家准备晚饭。</p>

白云灵偷偷问她：“我瞧着半岑和高家小姐好像吵架了。大嫂，那高小姐没有欺负半岑吧？”</p>

说的画楼啼笑皆非。</p>

两个人吵架，大家通常会觉得是男孩子欺负女孩子，而白云灵则以为是高平莎欺负半岑。难道她眼里的慕容半岑这般羸弱吗？</p>

此念一起，她微微蹙眉：高夫人会不会也觉得慕容半岑太过于女孩子气，显得怯弱？</p>

“你怎么这样问？”画楼笑容清浅，“难道半岑瞧着好欺负吗？”</p>

白云灵知她误会，忙解释道：“不是啊！那高小姐嘛……”</p>

不太愿意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便顿了顿，才继续道：“高小姐一看就不太容易被人欺负，而半岑又厚道。”</p>

就是说，她觉得高平莎比较刁钻。</p>

上次她还说高平莎很讨人喜欢的啊。</p>

画楼看高平莎，觉得她活泼可爱，又有世家女子的涵养，虽然模样天真纯朴，可说话行事间又有沉稳熟练，不像白云灵的单纯不谙世事。</p>

她自小在香港，又是生活在外祖家，自然不比养在父母身边的大小姐。若她真的像白云灵一样清纯无心机，只怕也不会太讨人喜欢吧？</p>

外祖父外祖母可不是爷爷奶奶，对外甥女的疼爱不会越过自己的孙女。</p>

女孩子只要本性善良，涵养得体，有些心机反而能更好融入社会，让人少操心。画楼喜欢高平莎，既喜欢她的可爱，也喜欢她审时度势的精明。</p>

她笑了笑：“小孩子总有些口角，不喜欢大人问。”</p>

客厅里电话响起，管家说是找六小姐的。</p>

白云灵接了电话后，高兴道：“大嫂，张妍从日本回来了，璐璐让我去玩。我一开始来俞州，最早认识张家的人，就是张妍了。我去那边吃晚饭。”</p>

张妍是张家的四小姐。她年纪跟张家二小姐张璐、三小姐张婉同岁，应该是姨太太的女儿。因为她不在俞州，画楼亦不曾想过要打听她，便更加不清楚是哪位姨太太生的。</p>

她这个时候回俞州，是为了张君阳的婚礼吧？</p>

画楼说好，别回来太晚。</p>

白云灵带着林副官走后，官邸只剩画楼和慕容半岑。</p>

她想着反正两个人吃饭也无聊，不如去小公馆。正好慕容半岑心情不佳，去小公馆陪苏捷玩闹半天，他大约会好些。</p>

想着便要上楼去喊慕容半岑，却见他迎面下楼，手里捧着精致透明的鱼缸。灯光下，那五彩燕鱼色泽斑斓，在碧绿水藻里欢快游玩。</p>

鱼缸底部的雨花石映衬着五彩燕鱼的瑰丽，水波反射中，形成璀璨的虹，将慕容半岑眼底染得秾丽妖娆。</p>

他神态恹恹，眼眸里却透出坚定：“姐姐，这鱼还是给佣人养着吧，我怕养不好。很贵呢。”</p>

画楼眼眸微动，清湛眼波在他脸上流连片刻。慕容半岑见画楼怪异打量着他，故作从容，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痛色。</p>

他垂眸不语。</p>

画楼接过鱼缸，含笑交给佣人，道：“也好，佣人替你看着，什么时候想养了，什么时候再拿回去。半岑，咱们去看苏捷吧？”</p>

慕容半岑眼眸一亮，笑容便明艳轻快起来：“反正家里没人，姐，我们晚上歇在小公馆吧？”</p>

他说的没有人，是指白云归不在家。</p>

白云灵好几次都觉得画楼和慕容半岑行为不正常，却很聪明的不问。这次就算歇在小公馆，白云灵也不会追究。</p>

“行啊。”画楼笑道，“我跟管家吩咐一声，回头跟灵儿姐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p>

却只是跟管家说：“我和慕容少爷出去看电影，只怕很晚才会回来，你让六小姐别等我们，早些歇息。”</p>

有没有回来住，只要他们不承认，白云灵也不好说什么，难不成她半夜守在他们房间里？</p>

早上回来晚点，就说昨晚回来得晚，清晨又出去了。</p>

没有月色，昏黄路灯鳞次栉比亮起，织锦点翠般的光幕里，四周的树木建筑物快速后退。</p>

慕容半岑始终面朝车窗外，神色低沉落寞。</p>

画楼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惊，却没有转脸。依旧将脸转向夜幕里，肩膀微松，显得很伤感。</p>

“今天跟高小姐吵架了吗？”画楼柔声问他。先试探一下，看看他是否愿意说。倘若他愿意说，心底的惆怅可能不是很重；倘若他不愿意，说明他很在乎高平莎。</p>

“没有！”慕容半岑转过脸，昏晦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声音似沾了秋露的蝉翼，试图轻盈起舞，却带了湿漉漉的沉重。</p>

然后想到姐姐的精明，自然看得出他和高平莎之间的不愉快，半岑又解释道：“说……说钢琴曲，她说的地方我不太同意，就争执几句。下次再见到她，我跟她道歉。”</p>

画楼不再追问，轻轻将半岑搂住怀里，任由他的头依靠自己肩膀。</p>

半岑顿了下，片刻才放松身子，静静靠着画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