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5）</p>

下山，开车到达西海岸，早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十岁的白雨歇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不停啼哭。</p>

白素约抱着妹妹，唇色发白，手不停颤抖，却强自镇定。</p>

在西海岸焦急等待了半个钟头，终于见苍茫海面，有黑点破水而归。</p>

白素约瞬间喜极而泣，不顾长裙及地，忙奔入海中。</p>

白清歌和白春且疲惫至极，两人拖着昏死过去的白长崎，到达岸边便躺在海滩不动弹，任咸湿潮水一波涌上一波落下……</p>

素约吓得半死，忙推了推清歌，又推春且。</p>

兄弟两人手脚酸软，只顾闭目养神。</p>

雨歇抱着哥哥的胳膊，不停的哭。</p>

春且只得勉强睁开眼睛逗她笑。</p>

长崎好半晌才慢悠悠醒来……</p>

他睁开眼，看到了陆地，大哭起来。七尺男儿嚎啕大哭，把年纪最小的雨歇给怔住了，愣愣望着三堂兄。</p>

长崎恢复了神智，慌不择路窜逃。一边跑，一边哭骂：“疯子，白清歌你这个疯子……”他既幸运自己还活着，又后怕不已。</p>

清歌哈哈大笑。</p>

他揽着春且的肩头，拍着他道：“好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你体力不错啊！”</p>

春且讪笑：“我们家有泳池，每次我做错事，我妈就让我在泳池里不停回来游一个小时作为惩罚。不游完不准上岸……我别的运动不行，只会游泳……”</p>

清歌和素约微愣，继而笑起来。他们五婶，跟他们母亲倒也几分相似的脾气。每次清歌惹事，母亲就罚他跑三十圈马场。</p>

既惩罚了孩子，又锻炼了身体。</p>

等春且和雨歇回去后，素约悄悄问清歌：“你不害怕吗？那么高，掉下去可能没命……”</p>

清歌耸肩不语。</p>

春且回去后，把经历的事告诉白云展和瞿湘。</p>

白云展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清歌就是个二愣子！”</p>

瞿湘则问儿子：“在海里游了将近三个小时，你不累吗？”</p>

“没有三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春且解释道，“中间遇到礁石，我们歇了三次。三哥平日里那么横，真没用，掉到水里就吓昏了，我和四哥一路轮流背着他……”</p>

瞿湘含笑把儿子抱在怀里。</p>

白云展则板起脸教训他：“你以后不准跟着清歌玩，他做事根本不知轻重！”</p>

春且垂首道是。</p>

瞿湘就让他回房，然后跟丈夫道：“你从前总说春且太腼腆，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带着他，又说不准他去。”</p>

见白云展脸色不虞，她语气微松，笑道：“不管清歌是否知轻重，他至少是个勇敢的人。他不是让春且帮忙，偷偷把长崎推下去，而是带着春且，拉着长崎一起跳下去。单单这一点，他做事光明磊落，是条汉子！咱们背井离乡，想在异乡落足，需要的就是清歌这种不惧险阻、破釜沉舟的秉性！春且学得一二，将来你我不是少操心？”</p>

白云展还是蹙眉。</p>

瞿湘又道：“春且遇事最谨慎，这是他骨子里的天性，无法更改。他只能是个守成之君，不能成为开业之主。学几分清歌的勇敢，将来家业交到他手中，不至于凋零。”</p>

白云展反复思量妻子的话，也有道理，就忍不住笑了笑，说了句“你太宠爱孩子了”，不再提不准春且和清歌来往的话。</p>

第二天，瞿湘就去看白清歌。</p>

正好遇到了白甄氏。</p>

她脸色阴沉，目光带着几分犀利狠辣。看到瞿湘，只是随意颔首，直径进了白云归的宅子。</p>

画楼一家人还在吃早饭，见瞿湘和白甄氏同来，画楼和白云归都微愣。</p>

放下碗筷在客厅坐下，瞿湘尚未开口，白甄氏便一股脑儿把白清歌昨天所作所为告诉了画楼和白云归，还道：“长崎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惊醒了数次。后半夜就开始发烧，满嘴的胡说。我们凌晨送他去医院，早上五点多他才堪堪阖眼……”</p>

白云归脸色一落，看着一旁丝毫不以为意的白清歌和白素约，满心的怒火就涌上来，诘问白清歌：“你二婶说的，可是实情？”</p>

白清歌很恭敬道：“是！”</p>

“混账东西！”白云归怒骂道，“你简直没了王法！要是有事，你如何交代？”其实心中也觉好笑。</p>

画楼在一旁沉默不语，不同于往常的强悍。</p>

白云归蹙眉，这个时候她做母亲的应该帮腔，否则怎么收场？难道要他打儿子一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