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白云归（4）</p>
秘书长带着白云归去慕容画楼工作的地方。</p>
精密仪器控制着大门，秘书长拿着手里的卡片，刷卡进入。大门、墙壁以及四周光可鉴人，白云归原来有极好的方向感，此刻极力保持清醒，大脑高速运转，都昏头了。</p>
秘书长则轻车熟路。</p>
一扇混合钢的大门反映人影，徐徐打开，两名穿着铁灰色军装的男子给白云归敬礼，称他为殿下。</p>
这个称呼他仍是觉得别扭。</p>
他们进去的是一间操控室，偌大玻璃窗居高临下正对着下面一方小型擂台模样的格斗场。</p>
场地里，有两名穿着灰黄色军装的男子在格斗。</p>
慕容画楼立在玻璃窗前，手中拿着薄薄的仪器，观察场地里的人。</p>
直到有名军士走到她身边，说王储殿下来了。</p>
她回眸，清湛眸子冷艳疏离，齐耳短发微扬，脸颊没有血色，苍白宛如雨后纯白梨花，娇艳却脆弱。基地人的肌肤跟大众的不同，他们都是健康的阳光颜色。</p>
只是她的肌肤和上次相比，白了很多。</p>
想起秘书长说，她是用药物养成的，她是因为缺少药品，所以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吧？</p>
可她这样，应该是不健康的！</p>
皓腕微抬，她冲白云归敬礼，神情里却没有恭敬。这样文弱的王储需要他们的保护，的确难以获得他们的尊敬。</p>
“我随便看看，你们继续……”白云归淡然冲她笑道。</p>
慕容画楼不在多言，转颐盯着玻璃窗后面的格斗场，那里的两个人已经渐渐分出胜负。助手跟她耳语，把刚刚她跟王储说话时过错的打斗内容告诉她，她点头，手里巴掌大小的仪器上用手指指指点点，记录着格斗的点滴。</p>
最终，格斗场两人分左右站好，手分别放在栏杆上。</p>
一名男子的手背的灯亮起，他眼眸浮现喜悦。</p>
两人同时冲玻璃窗行军礼，然后从侧门退出去。</p>
又有人进来，继续格斗。</p>
白云归渐渐看得明白，斗败的那个人，他手扶着的灯不会闪，他会从最后面的红色钢筋门进去。获胜的人从绿色钢筋门进去。</p>
一轮轮的淘汰赛，白云归看得目瞪口呆。</p>
他们的速度极快，他们的灰黄色军服好似是特殊材料制成，能抵御些许拳脚带来的伤害。</p>
那速度快捷，白云归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能在他们分开的时候，看清两人的表情。</p>
慕容画楼却全神贯注。</p>
他便想起当初李副官说她奔跑的速度很快，她一定也是从小这样训练的吧？</p>
想到这些，白云归忍不住又看了慕容画楼一眼，那抿唇的神态，酷似他的娇妻。他心中一跳，既喜悦亦心疼。</p>
格斗场上的人又换了一批，这次是一男一女。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男子十六七岁，算是最年轻的。</p>
他们的速度明显要慢很多，白云归能看清他们的招式。</p>
几招过后，那女子明显不敌，挨了那男子一脚。可那男子下足的时候，分明足下留情，那女子只是后退数步，并没有大的伤害。</p>
白云归瞧着有趣，那男孩子对那个女孩子很维护。</p>
慕容画楼依旧面无表情。</p>
不管让多少招，那女子终究不敌。</p>
最后，女子落败了。</p>
他们站在栏杆前，等到手边的指示灯亮起。那男孩子甚至担忧看了那女子一眼。</p>
女孩子回眸，冲他微笑。</p>
两人似乎感情不错。</p>
可一分钟后，他们面前的指示灯没有亮，他们俩都被淘汰了。</p>
两人错愕朝玻璃窗望了一眼，然后垂眸，恭敬敬礼，从红色钢筋门退了出去，新的一队上场。</p>
白云归有些不解，问慕容画楼：“刚刚那个男孩子，他武力不错，怎么淘汰？”</p>
慕容画楼转颐，冲他行礼，才道：“殿下，他跟那个女子格斗的时候，四次故意输给她，甚至攻击的时候，没有用全力……”</p>
“这又不生死较量，为何非要你死我活？”白云归微微蹙眉，他觉得这些规矩不可思议。</p>
“殿下，我们是国家的人，执行的亦是国家任务，任务重于一切。感情往往误事，一个被自己感情操纵的人，不能成为帝国的利器。他们被淘汰，只是重新回到训练基地，并不是彻底放弃他们。”慕容画楼言辞冷漠又僵硬，跟她的上司很像，“殿下，所有被入选进基地的人，都是国家的财富，除了死亡，帝国不会放弃任何一人，他们还有机会，您不用担心……”</p>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讽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