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关闭网页，旋即回头。</p>
“人渣。”</p>
“喂……”</p>
“人渣。”女孩说着还不忘拉自己上窗帘，与这“人渣”同处狭小的密闭空间。</p>
大有种不合常理，宛若是在演小黄片的错觉，</p>
而樱已然醒来，将外套推还给刘伟，她随之缩在最里侧。见高挑的女生要坐下，她赶忙推推主人，接着从他另一侧的缝隙钻出。</p>
“你干嘛？”高花见刘伟重新拉开帘子，颇为烦躁，“我可不走。”</p>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p>
“要你管。”女孩今天看起来朴素很多，刘伟凝神一看，原来是没有化妆。这令她看起来年轻不少，像是个高中生——当然是特别叛逆的那种。</p>
“我就觉得你没女朋友。”她站起将帘子重新拉上，双眉紧锁，“可是自己在这破地方解决，让人有些意外。”</p>
刘伟回过头，发现屏幕上的香艳照片，知道被误解是在所难免的事。而与樱被察觉相比，这样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他连避嫌的动作都懒得做，任由那张生活照充斥整个屏幕。</p>
“你想干嘛？”</p>
“你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高挑女生重重地坐下，二郎腿翘起，“你拜托人的事情，什么都不解释就打算不管了？”</p>
“我现在不想练化妆，请你回吧。”</p>
“那钱给我。”高花瞥了眼人渣，继续道，“我有在店里继续打工，如果你不信，明天可以来看看。”</p>
“我又不是雇你的人。”</p>
“你想耍赖？”女孩瞪眼道。</p>
她所说的是两人之前的约定……</p>
通常来说约定很难被遵守，尤其是那种长期的。</p>
刘伟甚至都不明白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答应要给这个大学生偿还借贷每天产生的利息，前提是她要能坚持打工。</p>
如今他是觉得荒诞无比，可确实是亲口答应过的事情。</p>
“多少？”</p>
“十几天了。”</p>
“具体多少天？”</p>
“十九天。”</p>
“谁信你啊。”刘伟连忙收回手机，女孩见状，便说是十天。</p>
不主动执行勉强说得过去，但人家都在眼前，刘伟不打算抵赖，却也无心去了解女孩的近况，他默默地取出手机，将钱转发给女孩。</p>
收到钱，高花就匆忙站起，凝视刘伟片刻，随之转身离开。</p>
都什么事情啊……他感觉到难以接受。</p>
对方收到钱未必会觉得感激，更别提能有什么好的改观。若一定要说给钱的理由，除了稀里糊涂答应过以外，便是女孩算挺漂亮的。</p>
下次肯定不给了。</p>
伟哥下定决心，接着他点开的女孩的头像，欲图先中断通讯方式，正在这时，那脾气暴躁的女孩竟杀了个回马枪。</p>
“你真的不要学化妆了？”她回到门口。</p>
发现刘伟慌忙把手机收起来，高花以为此人又打算自己解决，嫌弃不已。自顾自地坐下后，她重新望向刘伟，“跟随便和女生上床相比，或许你这样还不错。”</p>
“哈？”刘伟渐渐不耐烦起来。</p>
“你应该能找到愿意和你上床的女生吧，还自己解决……所以这么想，你就没这么恶心了。”</p>
“什么意思？”刘伟问完，大概知道自己又被误解。</p>
而高花懒得再解释，“啧，你脑子有泡啊。”</p>
“不不不不，你这人态度肯定有问题。”刘伟平静道。</p>
“我管你，你在我爸妈眼里还是个败类，我管过你做什么事情了吗？”</p>
“这就是你第二个问题，做事先征得别人的允许啊！”</p>
刘伟没好气道。</p>
父母不相信她要做手术，她索性拉着刘伟拍照，说是前男友，简直是骇人听闻。</p>
年轻人甚至开始自我反省：能和这么一个家伙扯上关系，是不是证明自己也有些问题？</p>
“你学不学化妆？我特意把东西都带来。”</p>
“不学。”刘伟将桌上的书拾起，打算提前撤退，高花也看出了刘伟的打算，一把拽住他屁股那儿的裤子。</p>
“你这样很不尊重人。”高花说。</p>
拽别人衣服就尊重了……刘伟深吸一口气，最后没有叹出，最后转过头，笑脸相迎，“我要回家，时间刚刚好也到了。”</p>
“干嘛生气，是我影响你自己解决吗？”</p>
“谁要自己解决啊！”</p>
“我帮你的解决也行，你别生气了。”女孩也皱着眉头，完全不像是在安慰人的样子</p>
。</p>
大约三秒后，两人都发现刚刚那句话存在的问题，刘伟转过身，女孩也松开拉拽的手。</p>
“那我去你家教你。”高花说。</p>
“不不不不不，女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交易？”</p>
女孩抬起头，“不是交易，是我自愿的。”</p>
“我有女朋友的。”刘伟咽了咽口水。明明现在撒腿跑开就行，他的双脚却杵在原地。</p>
“有什么关系的。”高花嘀咕一声，目光开始游离，“你有女朋友了？”</p>
刘伟这才意识到上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没有的女友的。</p>
“就是那个小矮子？”</p>
假如没有那句“去你家教你”，伟哥多半会愤然离开，可他此刻只是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女孩看。</p>
所谓的立场比想象中还要脆弱不堪——好在他能意识到这点，然后自我纠正。</p>
“总之不可能，你别想了。”</p>
“你是不是有病啊！”高花一下子凑到刘伟跟前，两人身体紧贴，搞得刘伟都不敢用力吐息。</p>
“脑子的泡戳破了，浆糊全部溢出来了吧！笨蛋笨蛋！”她气道。</p>
哇……</p>
刘伟感觉浑身酥软。</p>
后来他意识到女孩所说要教的事是化妆，但这也丝毫不会影响她刚刚可爱的模样。</p>
…</p>
……</p>
樱贴着走廊站立，少女从键盘的敲击声中寻找刘伟他们的声音。</p>
“手机我退掉了，你看。”</p>
女孩稀里哗啦从包里面找出旧手机，至于里边的杂乱无章，虽和整理不当有关，但也确实是装满了口红、眼线笔、粉底这样的杂物。</p>
“没那么好用，所以退掉了。”她嘟囔着。</p>
刘伟的心里顿时开满了小花，但他还是要板着一张脸，问钱有没有去还。</p>
而女孩犹豫些许，见刘伟面色凝重，她马上说明天就去还，刘伟又感到寒心，决定离开。</p>
“你送我的围巾我也戴着。”她解下大衣的扣子，里面是年轻人的围巾，“太丑了，就放在里面了。”</p>
“那下次见吧。”刘伟面无表情，既不想表现出任何的欣慰，也不想表现出无奈，从而伤害的对方。</p>
就这么保持距离。</p>
如果怎么都见不到面，她哪怕死缠烂打都没有用吧？</p>
“我回家了。”他说。</p>
“你先听我讲啊！”这次高花直接拉住刘伟的手，“我也觉得自己很差劲……”</p>
————</p>
-生日-</p>
假如女朋友在家，女朋友却公然带另一个女生回家，怎么看都是在点燃火药桶的行为。</p>
但是那家伙是个笨蛋的话，事情就简单得多。</p>
刘伟说高花要过来收拾柴咪。</p>
“你和她在一起吗？”</p>
“正好遇到。”年轻人走出网吧，想要深吸口新鲜空气，结果正对着小饭馆的排烟口，“咳咳。”</p>
月色朦胧，刘伟的视线被一颗星星吸引，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飞机从头顶略过。</p>
“所以她可以进家门的？”</p>
“等等……”</p>
邻居急忙放下了手机，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的声音，“鸽子，你在哪里呢？”</p>
“网吧，刚刚出来。”</p>
“哦呀，总是让你出家门，会不会讨厌我们？”初夏问。</p>
“虾虾，给我……”</p>
“哦。”</p>
“喂，刘先生，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不差，传达给臭兔。”</p>
“你说。”刘伟低下头，而樱仍旧看着月亮。总会被现代人忽略的天空，在少女眼中似乎十分迷人，半天都不舍得眨眼。</p>
“宙斯造了人，叫赫尔墨斯拿了智慧给他们灌进去。”柴咪缓慢道。</p>
刘伟则开始迈步。</p>
反正女朋友一开始就同意让高花来玩，他便朝家的方向走去，“真的要重复？”</p>
高花与他并排走着。</p>
“真的，我重新开始，听好了……宙斯造了人，叫赫尔墨斯拿了智慧给他们灌进去。”</p>
听闻奇怪的话语，刘伟加快脚步，“宙斯造了人，叫海尔摩丝拿智慧给他们灌进去。”他低声道。</p>
高花终于像是有了常识，没有硬生跟来，只是在后边缓缓走着，樱则跟在女孩后面。</p>
三人成列宛若一个小部队、</p>
“刘先生，差字、错字。”</p>
“哈尔摩丝？”刘伟半睁着眼，感觉力气所剩无几。</p>
…</p>
【宙斯造了人，叫赫尔墨斯拿了智慧给他们灌进去。</p>
他准备好了同等分量的，给各人灌了。</p>
那些身体小的，有这分量就灌满了，成为聪明人，可是那高个儿的，那智慧走不到全身，连膝边还不到，便成了比别人蠢笨的了。】</p>
“怎么样，她生气了吗？”柴咪兴奋问道。</p>
“一般吧。”刘伟哭笑不得。</p>
这家伙绝对有一本挖苦人的书，藏在家里的什么地方……</p>
“哼，她肯定听不懂，要我翻译成现代文吗？”</p>
“已经和现代文没区别了吧？！”伟哥道。。</p>
话说古人还知道宙斯不成？！</p>
一个个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刘伟感到新鲜的同时总是有些心力交瘁。</p>
尤其是那咪挂电话前嘱托要拖住高花，她需要至少半小时的时间来对付她。</p>
设置机关？</p>
他感觉到风险。倘若真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p>
“她们还有一点事情，要半小时以后才回去。”刘伟等高花跟上。</p>
“她们？”女孩不解，刘伟也没多解释，只说是有客人。</p>
“惯她这毛病好吗？”</p>
“什么？”</p>
“有家都不能回。”高花停下来，发现有家文具店，她独自走了进去。</p>
“什么事都是有两面性的。”</p>
“正好，我缺笔了。”</p>
“咖啡店不提供笔吗？”</p>
“学校考试。”高花白了眼刘伟。</p>
————</p>
适才在网吧，女孩强调人渣要是知道她的过往，必然能理解她。年轻人终于放弃强行离开的念头，想知道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打算胡扯。</p>
若是真的，应该是叫人痛彻心扉的往事……</p>
6岁生日的时候的，父亲答应好要给她过生日，结果迟迟不归。</p>
母亲给女儿点着生日蛋糕的蜡烛，安慰她爸爸肯定是工作忙。谁知第二天了解下来，父亲单纯是将女儿生日忘得一干二净，和同事喝酒去了。</p>
我六岁的事情还能记得什么？刘伟不由觉得好笑。</p>
而且这种事情与现在女孩犯的错误相比，显然也没有直接的联系。</p>
但也像他刚刚进文具店时说的，事情必定要从两面去考虑。</p>
若站在一个小女孩的立场，无限的期待逐渐被防空，最终她安慰自己爸爸是辛苦工作，并且第二天一早一定能看到床头的礼物。</p>
现实却是酒气还未散去，开朗在说“忘记了”的父亲。</p>
…</p>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不讲理的女孩变得能袒露心扉，伟哥颇为看中。</p>
刘伟拿了个恰好用的上便利贴，拿出手机在收银台旁，打算顺便给女孩笔的钱也付掉，谁知她拿了两支洋气的笔，看着都像是国外的牌子。</p>
“你买单吗？”</p>
“算是吧。”</p>
“那我再挑挑。”</p>
“等等等等。”刘伟还没来得及阻止，女孩便再往小店里面走去。</p>
随她去吧……刘伟朝着老板娘苦笑。</p>
“女朋友像是模特一样。”</p>
“哈哈……”刘伟听着倒是挺开心，就是不是女朋友罢了。</p>
而关于化妆的事情，仔细回想，确实是他先开的口，女孩随后准备好过来帮忙。</p>
于是年轻人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妆或许不行，可是如果不女孩嫌弃的话，到他家来开个轰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p>
那就回到如何说服一个笨蛋上面了。</p>
只需打个电话，告诉女朋友：人家打算在游戏上好好收拾你，你让不让她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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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团队-</p>
“鸭，你好像挺聪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p>
柴咪将皱巴巴的出招表交付给小雅。</p>
“感觉责任重大呢。”女孩困惑地笑着。</p>
这样的生活让人觉得充实：在学校的时候专注于书本，回家以后就随便胡闹。</p>
入住新家以后，女孩脸上的痘痘都好了许多。</p>
今天早晨被皮肤很好的初夏夸奖了皮肤好，小雅一天的心情都相当不错，不由自主地会哼起歌，觉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p>
今晚开了的第五场演唱会。</p>
前三场是多少是在配合在做，第四场才变得沉浸其中。</p>
至于刚刚结束的一场，她完全陷入了无我境界。甚至忘记提醒邻居小姐不能太用力去唱，影响到邻居。</p>
回过神来，她才想起之所以挑在傍晚6点开始，也正是因为哪怕8点结束，睡得最早的老人也顶多刚刚打算睡觉。</p>
“鸭，她就是一般厉害，没到专业级别。”柴咪见小雅没有明确打飞，底气马上消散，自己慌忙去看出招表，却是一头雾水，“这个，我就从来没有用出过，唔……”</p>
“交给我吧。”大小姐接过手柄，“等她到家了，帮忙再拖延一会儿时间。”</p>
“鸭鸭。”</p>
“稳赢的。”女孩眨了下眼。</p>
“鸭，你果真被注满了智慧呀。”邻居小姐兴奋抱住同伴。</p>
初夏则交互看着两人，心想若是按照那个故事的说法，她岂不是该浑身充盈着智慧？</p>
就是没有胸来的实际……</p>
少女盯着小雅宽松的睡衣。</p>
人家是有意不让胸前的轮廓显现出来，但昨天一起泡澡，就怎么也藏不住这令妹妹十分嫉妒。只是考虑到小雅每次吃饭连一粒米都不会留下，初夏因此非常喜欢对方，以至于这点小事就不值得计较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