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掀了掀唇，那瞬间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p>

她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p>

可好像在这瞬间，除了接受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p>

“对不起。”</p>

岑焰最终只能说出这几个字。</p>

顾伯看了看她，“你道歉做什么？那人也不是全冲着你一个人来的，我问过他们情况，说是在格尔斯那边的人做的。难道目标就只有你一个，应该不会吧？龙武总不会在那边那么长时间，什么贡献也没做，都不值得成为他们的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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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岑焰眼圈都红了，还要尽量克制着情绪，“他做得很好，这十年，都很好。只是这一次，不该去的。”</p>

顾老爷子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龙武是一个男人，怎么能看着你被抓了不去救。你们既是十几年的兄弟，他现在也是你的男人，无论如何都应该上。”</p>

“尽管他自己受伤了，可结果也还算好不是么？至少你活了下来。我想对他来说，真正不能接受的结果是，他没救下你。”</p>

拼尽全力，至少保护了想保护的人啊。</p>

这不就是男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么。</p>

岑焰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会听见老爷子这样说话。</p>

她好长时间都只能红着眼眶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p>

只是鼻尖酸涩，眼泪几乎是要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p>

“哎？你自己也是病人，怎么跑这边来了？小心交叉感染。”</p>

护士过来换药水，看见岑焰身上的病号服，提醒了一句。</p>

“我没事。我想过来陪陪他。”</p>

护士多提醒了下，“先照顾好自己啊。”</p>

顾老爷子见状，直接对着岑焰摆摆手。</p>

“你陪什么。”</p>

“行了，你自己身体还没好呢。他现在这情况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医生已经跟我说了让我最好最坏的打算。你呢就安心回去养着。等明儿自己情况好些了再来陪他。”</p>

“我……”岑焰掀了掀唇，还想再争取一下的。</p>

可很显然顾老爷子没有再给她机会了。</p>

直接让管家进来将她的轮椅推了出去。</p>

“我老头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毕竟还活着。顾龙武是我儿子，有我照看着你还不放心？”</p>

“放心。”</p>

她当然是放心的。</p>

只是心里头夹杂着歉疚和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这瞬间汹涌而来，让她开始不受控制一样。</p>

那一刻岑焰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脆弱了。</p>

她哪还有一点点“秃鹫”的威风。</p>

如今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p>

满心满眼的只有“想哭”两个字。</p>

明明现在她应该做的是尽量提供当时的情报，帮助“烈阳”小队去查清楚艾伦和罗斯潜入进来的那条线。</p>

肃清残余。</p>

而不是一心想着怎么样能陪在他身边，像个没出息的小丫头片子。</p>

“阿焰姐姐，我相信顾叔叔会好起来的。”岑如昌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但还是加油打气。</p>

岑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里尽都是苦涩。</p>

“嗯。我也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