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慧说完,突然感觉不对劲,脸红了起来,不敢看朱允炆。
天可怜见,自己说的是挠痒痒……
朱允炆深感自己受到了欺辱,暗暗寻思着,一定要打压这种歪风,加大惩罚力度。
马全虽是国丈,马府门前却十分冷清,就连府内布置,也一应从简,朴素的如一个寻常之家。
许夫人听闻消息后,携马家之人见礼。
寒暄之后,朱允炆关切地说道:“朕听闻许夫人前几日身体不适,只因国事繁忙,这才抽出身来探望,戴院使,还请给许夫人诊脉。”
许夫人感动不已。
按照规制,太医院那是给皇上一家人看病的,寻常官员根本就没这待遇,就是朝中大臣,想要请太医院的人,也得请示批准才可能。
许夫人虽贵为一品夫人,是皇后生母,但毕竟马家家世寻常,在朝中无足轻重,纵是病了,也只能请京师大夫看看。
戴院使医术高明,诊脉之后,问道:“许夫人可是有头晕、乏力,偶尔还会多汗?”
许夫人点头称是。
戴院使思索了下,说道:“可否看看大夫开的药方?”
许夫人差人拿来药方,戴院使将眼靠近药方,皱眉看着,朱允炆见状,便接过药方,道:“朕给戴院使读下吧。”
“臣不敢当。”
戴院使连忙道。
朱允炆知戴院使年老了,估计视力也下降的厉害,便说道:“不妨事,这位医师开的丹方,有川芎、羌活、独活、防风、白芷、苍术、黄芩、蜈蚣……”
不等朱允炆说具体用量,戴院使便叹息道:“皇上,这是一庸医啊。”
“庸医?”
朱允炆皱了皱眉。
戴院使凝重地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这药方可治一般头疾,缓解头晕头痛,可它不对许夫人病症,只解头疾,不解根本。”
马恩慧有些担忧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戴院使对马恩慧道:“皇后也不需担忧,这药方虽错了,但想来也没吃几服,不碍大体。依臣诊断,许夫人只不过是亏血,中气不足所引起的气滞,算不得大的问题,只需每日熬点糖浆,便可痊愈。”
“糖浆?你是说许夫人低血糖?”
朱允炆询问道。
戴院使看着朱允炆,目光中满是疑惑,问道:“皇上,何为低血糖?”
马恩慧也看着朱允炆,一副期待的表情。
朱允炆淡然地笑了笑,说道:“这只是朕偶尔想到的,呵呵,戴院使不也说了,只需熬点糖浆便可痊愈,不就是说,人身上的糖,低了,少了的缘故?”
戴院使眼神一亮,佩服道:“皇上所言极是,这病症以低血糖为名,恰到好处。臣曾听闻匡愚、郁震两位医师说起,皇上对医术独有见地,如今看来,果是不凡。”
朱允炆笑得有些不自然,自己不过是空有其表,中医才是真正的博大精深。
“从这里也看出来了,医术需要更多如戴院使一样的人才,否则,庸医害人啊。国子监那边,还请戴院使多多费心。”
朱允炆严肃地摇了摇药方。
戴院使含笑道:“皇上,国子监医师已着手准备《医学初典》、《医学中典》与《医学大典》,待书成时,必可引更多学子走向医术之门。”
朱允炆感慨道:“那就有劳戴院使与诸位了。”
戴院使安排好许夫人注意之事后,向朱允炆、马恩慧行礼告退,临走之前道:“皇上,匡愚、郁震两位医师曾想与皇上再论医术,不知可否?”
“改日朕会再去国子监,到时再论吧。”
朱允炆虽然不懂得什么医学,但对于基础的一些医学理论,还是希望告诉这些太医,比如细菌,比如消毒,比如外伤处理,小型手术……
当然,古代没有办法做到无菌环境,也不具备充分的手术条件,但多研究研究,总没什么错……
就算培养不出来高明的医生,能少几个庸医也是好的。
“什么本草纲目?”
马恩慧拉着朱允炆问道。
“啊?皇后如何知道《本草纲目》?”
朱允炆有些惊讶,莫不是马恩慧也穿越了?
马恩慧白了一眼朱允炆,道:“臣妾自是听皇上嘀咕出来的……”
朱允炆郁闷,什么时候自己想个事,随口便说出来了?难道自己也低血糖,得了失语症?
许夫人没有大碍,马恩慧也轻松了许多,中午便留在了马家用膳,饭刚吃到一半,门外便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父亲,母亲,孩儿所选国歌被点中了,明日便会经国子监报送给朝廷。”
人未到,声音先传入了房中。
朱允炆抬起头,看着刚进门,愣在原地的马文然,不由笑道:“国舅推选的国歌是什么,可否先让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