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不平回头看了一眼,见船上已不需要自己担心,便脚踏大地,一步步走向来人。
知县刘材没有在意汤不平,而是看向上的船只,见船只不小,吃水也不浅,料想应有不少货物,只是没看到美人,多少有些遗憾。
爬上岸的衙役纷纷跑去找刘材喊冤,呜呜地喊着,手指着船只的方向,哭成一片。
刘材仔细看了看衙役身上的伤,不由地皱起眉头,侧身对崔巡检说:“朝廷清剿白莲教已有多年,可如今朗朗乾坤,竟依旧有白莲教徒为恶,欺打朝廷衙役,可谓是罪在不赦。还请崔巡检用心。”
崔巡检见状,也是怒火中烧,连忙表态:“既然有人对抗朝廷,自然是要拿下他们,送给县太爷处置。”
刘材连连点头,只要把人弄到县衙,是黑是白,还不是自己染颜色。
“那就动手吧,不可让他们逃了去。”
刘材严肃地说。
崔巡检呵呵一笑,迎面看着走过来的汤不平,喊道:“呔,小子,莫要嚣张,今日就是你等白莲教徒末日,束手就擒,朝廷还可能网开一面,若敢顽固对抗,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汤不平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崔巡检等人,然后从怀中掏出来安全局的牙牌,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崔巡检看着飞来的牙牌破空而来,力道不小,不由地眼神一寒,上前一步,下身微沉,猛地伸手接住!
只刹那瞬间,崔巡检就后悔了,强大的力道自掌心直传入手臂骨,又从肩膀传入身体,带动着身体向后退!
蹬蹬!
崔巡检直后退了四五步,撞倒了两个衙役,这才堪堪停下脚步,一脸骇然地看着汤不平,厉声:“高手?!”
汤不平眉头微抬,不成想在这里竟还有人能接住自己一击。
崔巡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然后看向牙牌,原本有些潮红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毫无血色,身体不由地打起哆嗦。
知县刘材看了看崔巡检,不由说:“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崔巡检吞咽了下口水,又看了看汤不平,见其腰间佩戴的是绣春刀,那一身的杀气更是逼人,犹豫了下,终开口:“没错,现在不动手,还要等什么时候,巡检司人听命!”
“在!”
“资阳知县刘材为非作歹,打着搜查白莲教徒的名义搜掠地方,罪在不赦,给我抓起来!”
“啥?”
别说巡检司的军士听着傻眼,就连知县刘材与一干衙役都傻眼了。
巡检只是知县的下级,哪里有下级抓上级的道理?
可崔巡检不这样想,对面摆明了是安全局的高级人物,这要是帮着刘材作恶,说不得今天就把脑袋交代在了这里。
自己的脑袋可比其他人的脑袋更重要,什么上级不上级,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些。
“愣着干什么,动手!”
崔巡检冷呵一声,巡检司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加上巡检素日里重义气,与众人关系不错,也没多问,便纷纷围住了刘材,刀兵架在了其脖子上。
刘材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却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只是看向崔巡检,冷冷地说:“催浩,你可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崔巡检一脸无奈,眼下只能得罪一个,谁让你踢到了铁板。
刘材见崔浩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提醒了句:“这些年来,你吃了我多少好处,到头来你敢叛我不成?你如此作为,可还怎么收拾残局?”
崔浩杀心顿起,走到刘材身边,低声说了句:“刘大哥,你若信我,就快点拔出我的刀子,砍我一刀,这是你我唯一的生路。”
刘材眯着眼,不明白崔浩什么心思。
崔浩咬牙说:“快点,等他们上前来,你我都完了。”
刘材见崔浩如此,伸手就抽出了崔浩腰间的刀,然后照着崔浩就刺了过去,崔浩眼神一寒,不退不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然后一伸手,抓住架在刘材脖子上的刀锋,猛地一拉!
刘材捂着喷血的脖子,惊恐至极地看着崔浩。
“刘知县,你,你好狠。”
崔浩冷漠地看着将死的刘材,身体已先一步倒了下去,浑似无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