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闲眼前微亮:“哦真有这么好的东西敢问价值几何,可否转让给……”说的一半,他话语又停了下来,狐疑道:“兄台你经常用吗”
“那是自然!”那厮颇为自豪的抬了抬脸。
“额…还是算了。”赵闲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道:“我冒昧打扰兄台,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那人狐疑的看着他。
赵闲神秘兮兮的左右瞟了瞟,正想开口,就见那人急急摆手:“春宫册本公子看腻了,目前市面上流出的几套早已集齐,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在拿来。”
我日!老子有这么猥琐嘛赵闲顿时气怒,拍了拍胸口道:“我是赵闲!贤王正在满城搜查的那个,你去把我的行踪透露给贤王……”
话音未落,便看到那厮‘呸’了一口,满脸不屑的道:“你有病吧!赵闲眉清目秀举着文雅,乃江南第一才子,与柳飞月宋书怀齐名,是我们江南的骄傲!你那儿来的疯子,赵闲我还宋玉了!”
为了安全京城,赵闲稍微化了妆,借来了件粗布衣裳外加青布鞋,烂包裹挂在背上怎么看都像是京城探亲没见过世面的傻大个。
古代消息传递不发达,想要出个名还真难。赵闲轻轻摇头,打趣道:“开个玩笑罢了!闲哥那样君临天下冷艳众生的美男子,岂是我能随便冒充的。对了,向兄台打听个事情,你可知墨竹大师,现在何处”
“果然没见过世面。”那家伙有轻蔑的笑了笑:“墨竹大师乃当世名医,听说御史大夫解大人的千金都出自他的门下……”
“说正题,这些我都晓得。”赵闲连忙摆手,花语还需要你来介绍,照顾我十几年,早已忘了墨竹大夫的住处,否则也不用问你了。
那厮意犹未尽,轻哼道:“墨竹大师作为名医,现在正是贤王用人之际,自然在王府做客!你这厮莫不是想要找他看病你有什么病外表健健康康。难不成是……咦…啧啧啧……”
看见他异样的眼神,不用想也值得怀疑什么了。赵闲勃然大怒,撸起袖子便也上前收拾他,那厮见状不妙掉头就跑。赵闲身上有伤才没有去追。
四德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用来伪装的小伞也扔了。喜滋滋的道:“少爷,我们果然没被发现,照这个情形来看,进贤王府逛一圈,也会被当做疯子赶出来啊。”
被当成疯子还这么高兴赵闲颇为无奈,轻轻笑着道:“谁让那些好事的人。把我传的千奇百怪,只要不遇上认识的人,就不可能被发现的。”
只可惜,话音还没落,便听到背后传来苍老的轻笑声:“赵闲小友,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异于常人!”
问听起身,赵闲脸色猛的变了,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连后背都在微微发凉。怎么会遇到他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四德听到声音也是脸色骤变,如惧蛇蝎的推开几步,把手放在藏在腰间的剑上。却不敢拔出来!当年单枪匹马孤身一剑的他闯荡天下,被一人剑都没拔活活生擒,打的他斗志全无,不敢在用剑,从此隐姓埋名跟随安老爷子做了个普通的家丁。
现如今跟随赵闲久了,臭味相投性格让他渐渐开朗,本以为能忘却心头那座大山,不曾想再见到那人,还是连剑都拔不出来。
赵闲身体僵了片刻,既然沈凌山在这里。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人家让一只脚都能捉回去。上次被沈凌山亲自刺杀,幸得沈雨相救,此次不知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希望他们父女是一起出门的吧!
“真巧啊!”赵闲脸色挤出难看的笑容。回过头来,却见石桥之上,沈凌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背负双手望向湖面,神色平平静静,只是身形较之去年苍老了不少。
见赵闲出声,他转过头来,深邃的眸子犹如腊月寒霜,冷声道:“赵闲,你这个反噬旧主的……”
“沈前辈!没想到这里也能遇见你。”
赵闲趁他还未说完,就急步走上前,抬手施礼道:“雨儿她经常提起您老人家,我还想与她一同上门拜见你了。哎!前些日子雨儿与我闹了点小别扭,一气之下留下书信说回娘家,我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心中着实焦急,您可知她现在何处”
赵闲毫不脸红的拉着关系,沈凌山冷若冰雪的表情猛地僵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怒声道:“休养口出狂言,雨儿生性清高,岂会心仪你这两臣贼子。我已经问过她,她说与你并无关系,只是怜惜你的才华,曾经才从我手中保你一命。”
“沈前辈,您说过来人,因当知道女儿家生气的摸样。”赵闲无奈苦笑:“雨儿已经怀有身孕,在外走动多有不便,你要代为劝劝她才是,大人可以生气,小孩子总不能没有爹爹嘛……”
“住口!”话音未落,隐匿在柳树后的美人再也按耐不住,化作清风飘然跃上桥头。
水绿连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翘,红唇红如樱桃。小腰不足盈盈一握,似乎稍微用力便会折断,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较之往日又熟了几分,少了点少女的灵巧,多了些媚人的风韵。
身形曼妙玲珑,沈雨的美眸却几欲喷火,这个混蛋,竟然连这种借口都能编出来。她脸上又羞又气,恨不得瞪死赵闲。
见沈凌山脸色骤变,喜忧参半,望着她的肚子,沈雨更是羞不可耐,还不得不装出委屈的摸样,说道:“爹爹!莫要听他胡说,女儿与他清清白白,绝没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见沈雨终于肯露面,赵闲暗暗松了口气,上下打量着她,轻笑着并未辩驳。
沈凌山听到她的解释,点点头道:“那我便放心了,赵闲这厮来了杭州,现在正是贤王复国的关键时机,若能把他擒下,请安国公出面助王爷一臂之力,光复大梁指日可待啊!你先退下,带我将这小子擒下再说!”
沈雨听闻此话,不禁暗暗叫苦,美眸瞪着赵闲,刚才给了你提示,你还进城做什么若不找个适当的借口,恐怕爹爹真会将他擒到贤王面前。
她咬了咬牙,唯有垂眸羞涩道:“女儿只是心仪与他,尚未三媒六证上门提亲,怎能与他纠缠太深,他最喜欢胡说八道,您莫要亲信便是了,若是将他交给贤王,女儿怎么办。”她最后已经声若蚊吟,估计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能说出这种大胆的话。
果不其然,沈凌山大为错愕,颤手指着赵闲,赵闲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露出几丝明媚的微笑。
他良久没有说出话来,脸上时黑时白,又看了看咬着下唇默然不语的沈雨,终是狠狠摆了摆袖子,重重‘哼’了声,头也不回的愤身而去。
赵闲暗暗吐了口气,此时才惊觉后背都湿了,黏在伤口上刺痛无比。暂时顾不上这些,他露出一抹微笑,往停留在桥边的沈雨行去。
哪想到还未近身,沈雨娇羞的脸色,便转换为了刺骨的冰冷,回身冷声道:“别过来!趁我没改变主意立刻回常州,永远别来这里了。”
赵闲停下脚步,淡淡吁了口气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杭州”
沈雨香肩微微颤动,可见其心中的震颤,脸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偏过头目光转向了平静的湖面。
给四德示意了下,他便悄悄退到了僻静处。赵闲再无迟疑,缓步往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