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及时认怂了!”拓拔诘汾叹了口气。
典韦骑着黑货,所到之处,鲜血断肢纷飞,戟是非常特别的武器,戟尖如枪,一捅贯穿,将整个人举过头顶,挥着砸入敌阵,月牙如刀,削首断肢,无往不利,即便是戟背,重拍之下,也能令人内脏破碎。
魁头看不见具体情况,只觉得一阵骚乱快速向他靠近,最终,典韦近距离的将一名鲜卑兵劈落马下,后者甚至来不及惨叫,便因重重坠地而眩晕。
魁头看着一个人冲入阵中的典韦,一阵幸灾乐祸,战力出众又如何,能以一敌十,难道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给都我上!一起上!”魁头一声令下,周围战士顿时涌向典韦,而魁头再度抽出一柄刀,引马靠了上去。
骞萦远远望去,只见魁头阵中,混乱无比,那典韦竟然冲到了敌阵深处。
“府君,这……”骞萦似有担忧的对刘擎道。
“区区魁头,不必多虑!”刘擎说得云淡风轻,显然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人。
骞萦再度扫视一下战场,赫然发现,汉军竟无一人伤亡!那些汉军骑兵的实力,也太恐怖了!
此时褚燕,已经完成了对整个战圈的包围,他们张弓搭箭,只要角度合适,就有箭矢射出,援护队友。
对于蜂拥而至的鲜卑兵,典韦不以为意,铁戟挥砍,胆敢触其锋芒者,无不武器崩飞,甚至连人带飞,典韦无暇理会这些苍蝇,一双虎目一横,盯上了手持双刀,悄悄摸近的魁头。
“莫不是想偷袭老子!不要脸的东西!”典韦咆哮道,嗔目怒视,杀向魁头。
魁头见偷袭被发现,迎着典韦凶光,顿觉后脊一阵发凉,忽见一道飞戟,直直向着门面飞来。
魁头下意识的将双刀格挡面前,“铛”的一声,飞戟被格挡开,巨大的冲击力将其双刀重重的嗑在额头,顿时生出一块红肿,不等他做出别的反映,典韦的铁戟又攻到了。
魁头咬牙,以双刀格挡,险险的架住了典韦的铁戟,巨大的威势顺着双臂传至胯下,连马都被生生震退了几步。
好恐怖的力量!魁头心中骇然,整个草原,恐怕也无几人能与之匹敌。
明知不敌,魁头心生退意,连忙下令:“围住他!”
可惜周遭鲜卑骑兵皆见识过典韦恐怖的双戟,哪里还敢上,因为连他们的大人,都退了,他们还上什么!
黑货快步追上魁头,典韦再度出戟,魁头勉强一挡,感觉自己手臂都被震麻了!
魁头丢弃副刀,手哆嗦着勒住马缰,正欲脱身离开,突然,他身子猛的一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一把飞戟,结结实实的没入其中,一时间,他竟觉察不到任何痛觉,眼中先天旋地转起来。
魁头栽落马下。
“魁头已死,还抵抗甚!”典韦冲着周遭嚷道,这算是杀敌老传统。
可惜鲜卑兵听不懂典韦说什么,只是觉得他在骂人,加上魁头坠马,众人皆以为他死了,纷纷退散。
恐惧在鲜卑兵之中蔓延,虽典韦之言鲜卑兵不明其意,但他们自己长了眼睛会看,他们用鲜卑语将这一消息很快传遍战阵。
斗志溃散,余下仅剩活命之本能,魁头部下四散开来,开始逃窜。
而褚燕的弓骑,早已经等在那里,这等零散的溃逃,近距离的射击,与射靶无异。
骞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溃散的战圈,近千人,就这般溃散了,而且逃散之人,皆被刘擎预设的弓手射杀,阵中余下数百败兵,见无逃路,只能丢弃武器,下马跪降。
刘擎那五十多名禁卫,一身是血,铁枪已经沦为血枪,鲜卑骑兵的抵抗结束了,但他们的猎杀没有结束。
“噗呲!”长枪贯穿一名降兵的心脏,随后是接二连三的刺击,他们出枪精准犀利,一击透心,立马转到下一个,数百降兵几息间就少了一半,余下之人大惊失色,慌不择路的逃跑,又成了弓手的靶子。
战斗,转眼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败者已降,为何还!”骞萦望着刘擎道,似有不解与责怪。
尽管他们十恶不赦,但到底是鲜卑子民,骞萦心生怜悯,他们只是跟错了人。
“我亲率骑兵追击数百里,不是来受其投降的,降不降是他人之事,接受与否,我说了算!”
数百人,死的这般利落,即便是草原上的烹牛宰羊,也不会杀的如此干脆,骞萦怔怔的看着满地尸体,有些出神。
刘擎在其部族中表现的善意,令她对他产生了误判,她现在认识到了刘擎杀伐的一面。
也重新认识到了一个现实:鲜卑与大汉,依然有解不开的仇怨。
刘擎的“友谊”,也许仅仅是对她所在部族的“友谊”,仅仅是因为她们弱小,方便操纵而已。
长久之和平,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天真可笑。
幸运的是,刘擎选择了骞曼。
这既是好事,亦非好事,若有一日,二者分道扬镳,走向对立,骞萦丝毫不怀疑,她们的下场,和那成堆的死尸不会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