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进攻的口子开得不大,也就区区五六人并行,但在典韦的带头下,很快突入敌阵。
典韦一戟将一人打落马下,随后戟尖垂落,洞穿其胸膛,将其胸甲直接穿出一个血窟窿,典韦一抹脸上血渍,随后啐了一口,骂道:“果真如主公所言,护甲有所升级,杀得费……”
话音未落,一根长枪迎面戳来,典韦左戟一挡,将袁军的穿刺荡开,右戟紧随其后,戟上月牙一撇,又一颗头颅上天。
“杀得费劲!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典韦将话说完,一叹前方,见到了远处的“许”旗,那便是许攸所在。
“虎卫弟兄们,许攸就在前面,主公有言,生擒许攸,重重有赏,看你们能不能抢过我!”
典韦一言,虎卫顿时争先恐后的向前杀去,其中两个更是杀到了与典韦肩并肩的位置。
远处观战的许攸面对如此攻势,惊得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装备如此精良的骑兵,与敌厮杀竟然被直接破阵穿入,在他看来,这支兵马应该是所向披靡的才对,颜良文丑分兵给他,他甚至觉得能统领这样的骑兵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然而,正是自己深以为然的强大,在渤海王骑兵的攻势面前,却如土鸡瓦犬一般崩的稀碎。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攸不解,但此情此景,他心头开始萌生退意,因为敌军所突进的方向,正是他所在,显然是为他而来。
“传令,两翼收拢,将这突入之敌围杀在军阵之中!”许攸接着下令,但其战马,已经徐徐后退。
巨大的现实落差让许攸清醒,也让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渤海王兵马的战斗力。
“真的很强!”许攸喃喃,不得不认同。
这种强并不全然体现在军备之上,更是背后人的差异,也是战斗状态的差异。
今日,许攸见识了什么叫主动进攻。
主动进攻就是虽万人大阵吾往矣的气势。
渤海军有,而袁军,未必有。
许攸是个明白人,知道如此下去,不用等到颜良文丑赶到,自己可能危险了,于是许攸对副将道:“你暂代指挥,我要速将此战情况告知两位将军!”
言罢,一转马头,便向后方疾驰而去,副官一脸懵逼,军师这是要……逃?
许攸逆着兵马前行,即将脱离军阵,突然,他勐然意识到了什么!
渤海王!
许攸突然一阵警觉,随后,后军传来一阵骚乱喝叫嚷,随后是漫天的厮杀声,没有了许攸的总指挥,各级将士开始自主应对,原本渤海王绕过半个场子,袁军没有命令也不会妄动,而如今,渤海王从西面后方发起冲锋,袁军就自然而然应对了。
这便是后方喊杀声的来由。
“想不到渤海王一开始迂回后方,便是冲我来的!”许攸喃喃自语,想到方才自己对渤海王的“匹夫之勇”评价,顿觉自惭形秽。
渤海王是真正的智勇双全,匹夫是自己!甚至是无勇的匹夫。
许攸思绪飞传,再度调转马头,打算从东面离开,如此,距离渤海王,更远一些。
刘擎杀开后方军阵,身先士卒,在手刃数名袁军之后,弄得一身血,他锁定一位军司马,上前一槊将之挑落马下,槊锋“铿”的一声横在其眉心,问道:“许攸何在?”
袁军司马瘫坐在地,双腿直颤,他手指向东,道:“向东逃去了!”
刘擎转向东面,顿时朝阳刺入眼中,令其睁不开眼,刘擎以手遮眼,依旧看不清是何状况,当即收回铁槊,对那人道:“许攸已逃,带领将士们速速降吧,再战的下面唯有一死!”
话音刚落,一具袁军尸体砰然落在他身侧,胸甲洞开,一击致命。
军司马连连爬起,对刘擎道:“大王,卑职愿降!卑职愿降!”
这一片区域的袁军,都是归属他管的,他一降,连带一片人都下马受降了。
前军还在厮杀,后军士气崩溃,已经局部投降,刘擎领着禁卫一路向东杀去,嘴里嚷嚷:“本王只要许攸,若擒许攸,其余俘虏尽数释放!”
刘擎此言,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乱军之中快速扩散,面对刘擎难以匹敌的气势,袁军三三两两推搡拥挤,硬生生的腾出一条道来。
刘擎见状,也停下了杀手,将铁槊一别,双腿一紧,给战马施压。
金戈会意,顿时速度爆发,朝着东面追去,其身后是长长的禁卫队伍。
袁军阵中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后军阵中,袁军非凡不攻击刘擎,反而给其腾出了道,似在夹道欢迎。
许攸一路前驱,然而他分开的军阵,非凡没有合拢回去,反而自发扩大。
许攸冷不丁的往后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发冠欲坠。
许攸只见他分出的小道,竟在身后化作一条“坦途”,而渤海王骑着大马,正疾驰而来,快速靠近。
刘擎心中冷笑,许攸的所作所为,正好应证了那句话——
抛弃将士的统帅,将士也终将抛弃他!
主帅若失,一支军队会立即变成人形傀儡,只知被动防御,将士们的求生意志,会迅速替换战斗意志,胜负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求活着,甚至不惜献出主帅来活着。
刘擎拿捏好距离,铁槊一旋,槊锋向前,将之举起,一身力量皆蓄于臂膀,随后勐然掷出——
铁槊呼啸而出,向前方飞出。
“噗呲”一声,近半根铁槊扎入许攸坐骑后腿,槊锋直接前刺而出,扎了个通透。
许攸坐骑一声嘶鸣,失去平衡之后,一头扎在地上,将许攸也重重摔飞出去。
许攸忍着小腿骨折的剧痛,挣扎着站起,同时条件反射般的一抽佩剑,噼向后方。
“铿!”
一声脆响,许攸佩剑应声而断。
许攸勐然抬头,只见渤海王正拿着一柄赤红宝剑,笑着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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