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见三人并无相互推诿抱怨,倒是松了口气,回来三个,还有两个不见踪影,王匡和高览。“王匡将军和高览将军呢?”袁绍问。
“回主公,高览将军亲战渤海王,恐怕……王匡将军死伤过半,全军溃散,恐怕王匡将军已经捐躯了,而高览将军,若是没死,便是被渤海王所擒了。”郭图说着,又附加了一句:“主公,高览与颜良文丑一样,也是自冀州军追随主公的,他们可能……”
郭图说话很有分寸,过于敏感的话,他总是点到即止,偏偏又能让人听明白下面的信息是什么。
袁绍突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大帐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闷。
“公则,你且下去好好养伤吧!”说完,坐回主座,望向一旁的逢纪。
逢纪上前道:“主公,北线蒋奇所部已攻下薄县,正配合袁遗所部进兵睢阳北部门户蒙县,而丁原则在陈留考城遭遇高顺阻截,东线高干,已攻下砀县,如今砀县守军已退去,一日两县,主公,此战比设想的更加顺利!”
刚走到门口的郭图胸口一闷。
其它路所向披靡,感情就我的鄢县一路人马损兵折将啊!
我不服!你们自己来面对渤海王试试看!
郭图心头憋屈,突然想到离开前渤海王所说的话。
“好!不错!按既定方案,继续进兵!”袁绍心头阴霾一扫而空,大手一挥,又觉得自己行了。
事实证明,渤海王骁勇又如何,不过是匹夫之勇,只能赢一赢局部的胜利,而他袁氏大军,四面出击,攻城略地,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见袁绍高兴,逢纪又道:“袁公,南阳亦有好消息传来。”逢纪不失时宜的说到,打算让袁绍再高兴一下。
“哦?快快与诸位分享一番!”
果然,袁绍笑意更甚,先前失败的阴霾一扫而空。
逢纪笑了笑,道:“阎行攻入潼关,马腾闻言,已分兵去救,韩遂将军趁势占了武关,南阳战局,得武关者,便得主动,如今武关在手,长安三辅之地,已在主公眼下了!”
“壮哉韩文约!”袁绍狠狠夸赞一声,“看来李傕退兵之日,也尽在眼前了!”
“臣以为函谷有变,李傕必定回援,届时南阳将彻底无忧矣!袁公路可专心对付荆州刘表!”
袁绍一捋胡须,“快哉快哉!算算时间,阎行也该打到函谷关了,司马防应该不会搞鬼吧!”
“袁公放心,司马建公老谋深算,必然会明哲保身,不理不顾。”
“如此,便静候阎行好消息了!”袁绍笑道。
……
函谷关外,新安一带,阎行在函谷关受挫之后,便退到了此处,战时驻扎了下来。
先前一往无前,势头过盛,其实赶路已使全军将士疲惫不堪,全靠高涨的士气支撑的,在函谷关受挫之后,一下子就垮塌了。
阎行正在闷闷不乐的喂马,突然一人跑到他跟前,带着头箍,披散着头发,典型羌人装束的一种。
“可打探到对方来历了?”
那人吱吱唔唔,不是很确定道:“阻挡我们的好像,似乎……是黄巾军。”
显然说话的人也不太信这个消息。
“黄巾军?你再说一次!”阎行一把揪起羌人。
“阎行大人,是真的!真的是黄巾军!”
“黄巾早被皇甫嵩灭了,连皇甫嵩都守不住函谷关,你告诉我是黄巾?”
虽然没有喝黄巾军交过战,但阎行也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流民组成的军队,毫无战斗力。
而在函谷关遭遇的那支,他们有精锐的骑兵,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是具装骑兵,这种骑兵即便在大汉中军之中,也很少见,能正面杀退他的羌凉骑兵,可见战斗力非同寻常。
而且据退下来的攻城军说,守护城头的,是一群重甲兵,他们的护甲严密到离谱,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刀枪不入。
阎行绝不相信这是黄巾军。
但有这么一支兵马挡在前头,一时半会,还真无法再攻取函谷关了。这座城池,本就易守难攻。
“报——”
“将军,马腾军行已至宜阳,看他们的目标,也是函谷关!”
阎行突然眼前一亮,“哦?寿成兄这是以为咱入了关了,赶着救援雒阳呢!”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若马腾兵临函谷关下,而守军拒不开门,会发生什么呢?
马腾定然会强攻,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便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到时候,不仅可以背刺马腾军,解决文约兄的眼中钉,还能趁势攻下函谷关,一举两得!
“严密关注马腾军动向,近几日全军潜伏休整,除哨探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决不能让马腾军发现他的踪迹。
阎行突然期待起如今驻扎在函谷关的是真正的黄巾军起来,至少黄巾军驻扎于此,定然不会放马腾进入,如此,马腾才会铤而走险攻城,自己也才有一举两得的机会。
距离新安不过二十里的函谷关城中,杨奉突然来寻张宁。
“圣女将军,探子回报,马腾率军从武关撤回,正朝函谷关而来,眼下,也只有三日行程了。”
张宁秀眉微蹙,觉得一丝棘手。
马腾好端端的武关不守,竟然选择了回援函谷关,算算时间,雒阳的流言恐怕都还没有散开吧,马腾提前急行军至此,难道是南阳那边,有高人提前预料到了雒阳之变?
对于马腾军,张宁自然不能放过,否则与皇甫嵩合谋的流言之计,便会不攻自破,那渤海王的大计,也会失败,张宁绝不允许。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马腾军动向,暂时用石块将城门封堵,绝不容许一兵一卒越过函谷!”张宁下令。
“喏!”杨奉领兵而去。
望着杨奉离去的身影,张宁拳头微微拽紧:“不能用渤海王之名,看来,只能先以白波军的名头,强占此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