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母虚弱的转头，喘着粗气看着关上门的丈夫：“相公，这个时候王婆肯定是不会来的。”

素父手忙脚乱的往锅里倒水，又是生火，不停的注视着痛苦的妻子，紧张之下，细细的汗水从额头渗出。

只能由他来替妻子接生，他也只是从村里的妇人口里听到过一点儿关于女人生孩子的事，作为男儿，他从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水终于烧开，素父拿起木盆，盛满热水，丢下布巾。

他走到炕边，掀起妻子的裙角。

素母伸手阻止：“相公，不要，男人是不可以给女人接生的，不然会招来厄运。”

素父按住妻子的手：“这个时候哪顾得上这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黑色的天空越发阴沉，窗外的虫蚁鸟兽发出绝望的痛苦哀嚎。

而屋内是素父紧张颤抖的声音：“用力，用力，再用力。”

“啊。”撕裂的喊叫，比死亡的呼喊更令人心悸。

接生进行了半个时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素父的手，就连指尖都是颤动的。

一个时辰过去，孩子依旧没有冒出头来，汗水打湿了素父的脸，用袖子抹去，继续给妻子最大的鼓励。

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直到十个时辰，已入了深夜，窗外混杂着虫蚁鸟兽的叫声已经停止，整个空间只留下妻子干哑的声音，才听到了孩子清脆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