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老奴擅作主张,请来了恭妃娘娘的灵位,主子要不要拜祭一下!”
“要!怎么不要!”
朱常洛顾不上老爹,直接跟着陈炬到了西暖阁,母亲王氏的灵位就摆在眼前。朱常洛跪倒在地,放声痛哭,他哭母亲,也是哭自己。
“娘啊,孩儿当了皇帝,可是孩儿无能,还有人逼着孩儿封那个恶妇为皇太后,您在天之灵,会不会看不起孩儿啊!”
这一会朱常洛是哭得稀里哗啦,惊天动地,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好半晌,朱常洛才擦了擦眼睛,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陈矩突然走了两步,到了朱常洛的面前,低声说道:“主子,您是九五至尊,万民之主,没有人能逼迫您做不想做的事情!”
“陈公公,你是什么意思?”
“主子,老奴侍奉陛下一辈子,这几个月更是每日不离开左右,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封皇后的遗诏。”
“公公,你是说有人假传遗诏?”
“老奴不敢!”陈炬笑道:“主子,真假由您来断,奴才们办事而已。请您放心,司礼监的张晔,还有监军魏忠贤,两位都是忠心耿耿。至于满朝的文官。不肖老奴多说!”
朱常洛张大了嘴巴,陈炬送给了他两条能信任,会咬人的狗!他的对手并没有多强大,他才是真正的帝王,说一不二的皇帝!
“好,好,陈公公,有你盯着司礼监,管着内廷,朕放心了!”
“主子!”陈炬突然跪在了地上。哭声说道:“主子信任老奴,是老奴的福气,可是老奴身体衰朽,早就撑不住了。朝廷还有忠臣良将,内廷也有忠心之士,主子大可以放心就是了!”
“放心,朕如何放心啊!”朱常洛叹口气:“每日里都是风刀霜剑,朕心不安啊!”
“主子,老奴斗胆有个提议。”
“快讲?”
“是。天津刚刚打了大胜仗,虽然国丧期间不能庆祝,可是此战乃是先皇亲自下的旨意,是不是该让张恪回京。向先皇灵前禀报!”
朱常洛顿时眼前一亮,作为一个新皇帝,朱常洛迫切需要树立威信,让人们明白皇帝已经换人了。而庆祝胜利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张恪带着得胜之兵进京,就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
“好,太好了!”朱常洛终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朕立刻给首辅下旨。让他安排此事!”
……
就在万历驾崩的第七天,急不可耐的朱常洛下令准许大臣们休息三天。大臣们虽然知道于礼不合,可是没有一人提出来。
他们全都早早回家,万历驾崩正好是秋老虎最凶的会后,七天不洗脸不洗澡,身上都是小茴香味!
大臣们赶快回家,梳洗一番,接下来就要筹备新皇登基大典。以礼治国,新皇登基,又是最重的一个礼!内阁,礼部,钦天监,包括内廷的司礼监,全都忙碌不已。
不过就在忙活之中,还有一件大热闹,那就是张恪率兵回京了!
夺回了天津之后,张恪继续清剿白莲残匪,疏通运河,恢复漕运,一连忙活了三天,好不容易一切都恢复了秩序。
可是偏偏万历就死了,按照惯例,朝廷要守丧一个月,而且朱常洛又是“一月天子”,说不定还要接着守丧。
连续两次国丧,至少两个月没法办正事,张恪想到这里脑袋都疼。
不过领张恪意外的是京里竟然来了旨意,让自己回京,向先皇献俘,张恪顿时喜出望外,不管干什么,总比白白浪费时间好。
张恪立刻筹备一番,即刻向京城进发,离京的时候只有三千多人,回去的时候人数翻了两倍还多。多出来的都是俘虏,张恪本来不想带这么多的,但是宫里却传来了消息,要求场面必须够大。
张恪也清楚,或许对死去的万历不敬,可是谁让换了老板呢,也只能照办。
就在万历头七,张恪率领着义州兵开路,满桂,许三全带着骑兵押解着俘虏,人头,缴获的物资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到了京城。
离着安定门还有十来里路,两旁就站满了百姓,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京营的士兵满身甲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加戒备。
当人马走进,大家全都惊呼起来。
在最前面竟然是一驾灵车,车上白幡飘扬。
“这里面是谁啊?”有的老百姓就问道。
“你没看上面的字吗!是锦衣卫的大太保王龙。”
“锦衣卫?他们除了会欺负百姓,和打胜仗有什么关系?”
有人顿时说道:“老脑筋改改吧,看看白幡写的明白,王太保为了把叛乱的消息送回京城,和白莲教匪徒死拼!十一个锦衣卫全都殉国,除了王太保,剩下的连尸骨都找不到……”
就在大家伙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五名骑兵跑来,大声喝道:“首辅来了,首辅迎接凯旋将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