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要给下官一个机会,无论让下官做什么,下官都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当真?”
“当真!”虎大威用力点头。
张恪吸口气,俯身笑道:“那本王让你把部下裁减到三百人,然后从把总做起,好好带兵打仗,你可愿意?”
从参将一下子变成把总,简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旁边的魏勇都傻了,想不明白这安东王是不是真的让羊杂汤给腻了心,怎么说胡话!
哪知道更令他吃惊的是虎大威,这家伙脸上抽搐几下,竟然点头了。
“下官愿意。”
张恪又笑道:“那裁减到一百人,让你做个百总呢?”
虎大威咬着牙,气喘如牛,猛地拍着胸膛道:“王爷,您不必问了,虎大威誓死追随王爷,哪怕是当一个小兵我也愿意!”
张恪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杜擎,杜擎急忙转身过来。
“启禀王爷,昨夜一战,唯有虎大威守御有法,不但保住了营盘,还重挫魏勇所部。依卑职之见,宣府众将虽多,唯独虎大威稍微可用。”
仅仅是稍微可用,虎大威多少有点遗憾,不过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能保住性命。
张恪点头笑道:“虎大威,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一个千总,不过,你的原班人马要全部解散,重新挑选家世清白,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你可愿意?”
真够狠的,竟然要全都解散,虎大威也算是世代将门,他的家丁不少都是亲族故旧,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也是他的家底儿,张恪一句话竟然要全部剥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魏勇暗暗想到。
虎大威稍微犹豫一下,磕头说道:“王爷如何安排下官不敢违拗,只是有些部下跟随我多年,还请王爷能赏赐一些银两,让他们解甲归田。”
张恪略微沉吟,说道:“你起来吧,我会酌情处置。”
短短对话,虎大威就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都湿透了。总算能站起来,一块大石头不翼而飞。偷眼看着傻愣愣的魏勇,心头冷笑。
傻瓜,老子过关了,该你小子倒霉了!
果然,张恪脸色阴沉下来,厉声喝道:“魏勇,你可知罪?"
“啊?知罪?卑职有什么罪?”
“什么罪,杜擎,你告诉他。”
“是!”杜擎轻蔑地冷笑道:“巴结魏阉,为之修建生祠,边将结交近侍;私下囤积人马粮草,扩充士兵;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反;谎报人数,欺骗军饷;屠戮同僚,就在王爷的眼皮子地下开战,你眼中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王法?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来人,还不把他拉下去砍了!”
“啊!”
魏勇仿佛一下子从凌霄殿跌落,直接摔倒了十八层地狱,浑身颤抖,扑通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声音都变了。
“王爷,卑职可是按照您的命令做的,猛如虎、张应昌等人虚报人数,骗您的军饷,小的是帮着您教训他们,抢回来的军饷小的都没有动,给您留着,您可不能诬陷小的啊!”魏勇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冤死的窦娥。
“王爷,小的是一心效忠王爷,对了卢大人,卢大人可是知道下官的,他在哪,让他给我作证啊!”
“还愣着干什么?”杜擎把眼睛一瞪,喝道:“把他拖出去,砍了!”
“是。”
士兵拖着魏勇,一路上就听到他嚎啕痛哭,大声惨叫,一会儿工夫,有人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进入帅账。
“启禀王爷,魏勇已经被就地正法,请王爷查验。”
一分钟前还活蹦乱跳,转眼就成了死鬼,真能下得去手!
虎大威见惯了生死,可是还不免心中惶恐,都不敢看张恪,这位安东王真够可以的,说杀就给杀了,手真狠。
“虎大威,魏勇是想投靠到本王这里,可是本王没法收他啊,皇上恨魏忠贤入骨,本王就要给皇上交代,一个魏勇还不够,还有顾俊,还有他们的部下,总之有关系的一个跑不了。”
张恪轻描淡写地说着,而动作已经展开了,卢象升亲自领兵,杀出保安州,将还在混战的人马全都俘虏。除了猛如虎,艾万年,张应昌带着一少部分人逃走,其余差不多一万五千人,除了少数战死,其余的都被义州兵俘虏。
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就连卢象升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倒是如何处置俘虏,要费一些心思。
“王爷有令,清查俘虏身份,凡是和白莲教有染,依附阉党,以往有残害百姓者,全部斩杀!其余诸人,每人二两银子路费,一律驱逐出宣府,凡是安东王下辖地盘,一律不准停留,违令者,斩!”
卢象升听着命令,长叹一口气啊。
“唉,王爷这是把麻烦推出去了,只怕要有人倒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