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好处是咱们折损更少,第二点是不用担心远征后勤辎重,把狼孟弄死在临洮城下,逼降了参狼羌兵卒,咱们只需要急行军,仅一千,甚至五百兵卒,就可一举获得参狼谷内所有人丁、牛羊。”
董虎笑道:“这两个方案都是可行,困死狼孟或一路追杀,根据当下的情形都是可行的,所以咱们不急,先把狼孟散出去的五百杂鱼弄死。”
董虎看向默默点头的董小乙,说道:“把杂鱼弄死是不假,但要让华雄小心些,虎口堡距离临洮仅有二十里,狼孟手里有数百头牦牛骑狼卫,别大意被狼孟咬了一口。”
董虎又想了想,说道:“牦牛可以骑乘,但牛性子终究是不如战马的,让华雄准备一些火箭预备,算是专门应对意外,防备数百牦牛骑突然出现。”
“还有,把第二斥候小队调入华雄名下,有鹰隼相助,尽可能的第一时间内寻到敌人的踪迹。”
“差不多就这些。”
董小乙郑重点头,什么话语也未说,转身走出低矮窝棚转达军令。
看着斥候送来的情报后,董虎、董小乙等人皆是认为狼孟发觉了不妥,本能的认为狼孟在钓鱼,是想把临洮兵力引出城外,然后用数百头牦牛骑击杀雇佣兵主力。
虎口谷距离临洮仅有二十里,数百游兵散勇肆虐临洮城外,城内就成了瞎子,数百牦牛骑偷偷隐藏在一处突袭是可以实现的。
不仅董虎认为狼孟在钓鱼,在狼孟身边的“骨”和宋扬也同样觉得是如此,可接下来几日,狼孟的怪异行为彻底颠覆了两人世界。
董虎军令传入临洮后,华雄不顾县令孙营阻拦,从第三、第四大队抽调两百善骑兵卒,组成五百步骑混合精锐大队。
混合大队集结了两个大队的精锐,五百人出城后,两百骑转而向西,在第二斥候小队帮助下,两百骑围住五十余人参狼羌一通箭射、砍杀,仅两刻钟便全歼侵入台子上寨所有贼寇,继而向北与三百步卒汇合,一举歼灭蛮子山百十贼人……
仅一日,混合大队连连奔袭、厮杀,一日歼灭三百余贼。
一连五日,华雄日日出城奔袭厮杀,除了第一日斩获颇多外,其余四日,每日仅杀贼数十,不是因为战力不行,而是贼人四散开来,每一股最多有二三十人,极为分散,甚至连骚扰村寨的资格都无。
董虎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下令华雄暂时回城,无军令不得出城再战。
每一股贼人仅有二三十人,连骚扰村寨的资格都无,不凝聚与华雄厮杀,却分散开来,这种打法让董虎有些疑惑,为了稳妥些,让华雄暂时回城,并让人告知各个留守村寨百姓,让他们自己清理小股贼寇,他需要判断清楚狼孟的意图。
西北人好斗,打架死人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若是百十人围攻一个村寨,仅百人的村寨是没办法应对的,为了妻儿老小性命,也只能躲在木寨内防守,可若贼人仅有二三十人,或更少,情形就不一样了。
各个村寨见到贼人仅有十余人,跑出村寨厮杀不在少数,临洮城下贼军连连折损,可怪异的是,狼孟并没有任何“钓鱼”迹象,甚至连一丝调动数百骑牦牛骑迹象都无,只是在虎口堡花天酒地,饮酒作乐,好似死了的人不是自己的族人一般。
狼孟的行为很怪异,不仅董虎一时弄不清楚,狼孟身边的“骨”和宋扬同样不明所以,但凡钓鱼爱好者都知道,鱼饵已经扔下,明明浮漂一再乱动,钓手竟连一次尝试提杆子察看的欲望都无,这是极为不符合常理的。
狼孟发疯,不顾一切强攻临洮,无论死多少人,都是合理的。
出动大军,一个一个攻打,血屠见到的每一个村寨,这是合理的。
可事实却是,临洮没打,反被临洮村寨杀了不少人,这还是那个暴躁易怒的疯子吗?
所有人都不解,孙牛头都外被挠破了,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来,身为临洮人,他很清楚参狼谷的尿性,可……可就算疯,也没有这样的啊?
“那该死的狼孟就算发疯,也没有这样让人送死的啊?对他又有个屁好处?”
……
“娘的,那混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听着孙牛气愤大骂,董虎眉头紧皱,却又陡然松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不可察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