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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不杀——”
……
董虎差点没累死,身披铁甲换了数次战马,不仅他躺在地上不想动,重甲骑个个如他这般,收拢降兵,驱赶降兵追赶十几万头牛羊事情,全都交给了轻骑兄弟。
喘了口气后,董虎起身。
“董重。”
同样累的不行的董重来到近前,“咚咚”捶了两下胸口,累的话语都不愿多说。
“所有兄弟卸甲,收拢所有战死兄弟的遗体,马镫一定要全部收回。”
“诺!”
董虎卸掉沉重甲胄,跳上战马奔向正在被驱赶的兵卒。
“哪个若敢逃,逃一人,老子剁你们十个人的手指,逃十人,老子剁百人,逃百人剁千人!”
“不逃,老老实实,你们都能活!”
“哪个要是逃跑,谁剁了他,谁就自由了,不仅自由,老子还发牛羊、发钱、发女人!”
……
董虎沿途大声喊了十几遍,让董小乙、刘弃他们接着喊,自己则舍下轻骑,他需要在后面收拢自己兄弟尸体,收回所有战马附带的马镫,能尽量保着秘密就要尽量保着。
数百轻骑押着数千近万俘虏,受伤严重的一刀砍死,受伤轻一些抬走,虽然这只是小事,原本恐慌不安的俘虏情绪却稳定了下来,能救助伤员,那就没有把他们全砍杀的意思,至于逃跑……剁了几十个人手指后,看着比砍脑袋还凄惨模样,那也没哪个敢逃。
重甲骑卸了甲胄在后面收拾地上散落的一切,死人衣服全扒光扔成一堆,兵器更是收拢好了,唯恐朝廷没收了他的兵器一般,战马成了托运兵器马骡,至于让俘虏捡散落兵器,他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随意让两个人去狄道报信,轻重骑一前一后,轻骑在前面押解好几千兵卒,重骑在后面搜刮刀兵箭矢,实在拿不了的刀兵箭矢也都堆在一堆堆破衣服下面藏起来。
等到皇甫嵩、董卓、董瑁、李宽……带着好几千人急匆匆跑过来时,正见董虎指挥着人藏东西,看的董卓又气又不解,回去报信的人已经说了很清楚,此时前来的只有千骑营。
一千骑就干趴了一万五千贼人?
董虎也不知道杀了哪个贵族,捡到一把宝石镶嵌的弯刀,正不知往哪藏呢……
“虎娃!”
董卓阴沉着老脸,董虎一脸肉疼的把弯刀从腰间拿了出来。
“虎娃刚刚寻了把好刀,正准备孝敬叔父呢……”
董虎一脸肉疼送上弯刀,看的一旁董瑁暗笑不已,董卓却黑着脸敲了董虎大脑袋一记。
“咱问你,送信人没说清楚,你来的兵是一千,还是五千?”
董虎一愣,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董卓话语里的意思,走近了些。
“叔父的意思是……咱多说些兵卒会有好处?”
“梆!”
众人无语,董卓照着董虎脑袋就又是一下。
“少给咱胡咧咧,照实说!”
董虎苦笑道:“二丫、三丫她们是女人,而且咱虎娃是日夜不停奔行,需要更多战马换乘,二丫、三丫她们只能与黑牛一同押解粮食辎重缓行。”
董卓皱眉道:“你是说,此战是仅有一千骑?你是如何做的?”
董虎脸上苦涩更甚,声音放低了些。
“叔父,这里人多嘴杂的,咱虎娃能不能晚些时候与叔父写封战场报告?”
董卓心下一惊,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呢,用着马鞭点了点董虎胸口。
“三日内,三日内咱要看那个什么战场报告,你要敢给咱耍滑头,咱饶不了你!”
“不用三日,等咱把这些他人不要的破烂拉走后,咱就立马给叔父写!”
“行了行了!尽他娘地给老子丢脸!”
董卓很是气愤,走到哪里都带着一堆破烂,手下也是个个缝了又补、补了又缝。
“你也算是咱的子侄,先见过皇甫将军、周将军、郭大使。”
董虎一愣,神色顿时郑重严肃,走到皇甫嵩、周慎面前,抱拳见礼。
“高原小民,见过皇甫将军,见过周将军、郭大使。”
皇甫嵩上上下下打量着董虎,见他身量近乎八尺,腰圆膀阔颇为武勇,很有些疑惑不解看向董卓。
“董司马,董小将军真的只有十六七?”
董卓点头笑道:“虎娃自幼便比寻常娃娃胖大,脸上胡须也是前年才长的。”
皇甫嵩点头道:“董小将军确实威武健壮。”
说着又呵呵一笑。
“昨日董从事还说,城外贼人十日内必退去,言小将军必会冒险攻打叛军,原本咱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仅一日,小将军就大破贼营。”
董虎没想到皇甫嵩会说出这句话语,不由看向冲他笑了笑的董瑁。见他如此,又挠头起来。
“虎娃家境贫寒,若没李太守照顾些,姚山叔、华雄他们能把兵卒饿跑光了,仅几个月时间,两个大队饿跑了一个大队,小子带着五千人前来,若不拼命一把,若把人饿的造反那可咋整?”
董虎心下对皇甫嵩不满,对董卓不满,对李宽不满,兵是他养的不假,为国征战厮杀,难道连给口吃的都不行吗?偏偏所有人都挤兑他。
这话语说了出来,就是董卓心下也有种对不起人的愧疚,反而李胖子像是没听出来他的不满,更像对那句“李太守照顾”很满意,上前拍了拍董虎肩背大笑。
“哈哈……”
“虎娃,你可真是怪罪了姚山、华雄两位大队长,他们现在可是有两千兵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