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看着傻了眼的一干人,心下暗自得意,脸上却一脸的冷淡。
“诸位都是大才,该如何做那是你们的事情,城外千骑暂听四位从事军令,任何不遵令者,诸位皆可斩之,若诸位不想做坏人,亦可将之拿下送入公主行营,但有一条!”
“一个月,一个月内颍川郡必须粮食入库,三万兵卒必须送至颍阴大营,各县境内必须无贼人出没,如若做不到……公主必斩你们头颅!”
董虎招手董嗣忠,说道:“立即将府衙内所有账册竹简仔细封存,立即封存各府库点验……”
“你敢——”
李旻大惊,董虎话语里已经表明了要用几个主事架空了颍川郡,甚至架空了整个豫州,但他还不至于如此恼怒,毕竟这只是特殊情况下,只是暂时,当平贼大军向南移动后,自是没法子继续管着颍川郡,在公主借助皇帝权威下,无论他愿不愿意都要低头,更何况荀彧、戏忠、郭嘉、陈群四人还都是颍川才子,即便接管颍川乃至整个豫州,也不会怎么样,反而会让颍川人在此次作乱中获得厚利。
可查账不一样啊!
董虎双眼微眯,缓步走到李旻面前,身量高大的他颇具压迫力,逼得李旻不得不连连后退。
“李太守,本将军不想与你为敌,公主只想知道颍川一些具体事情,本将军前来时,公主特别交代,无论颍川做了什么事情,贪墨也好,不法也罢,公主都不想再追究……”
“但是!”
“公主需要知道颍川郡具体事情,需要知道颍川郡能给平乱大军提供多少支持,在不伤害百姓情况下,给予平乱大军多少支持!”
董虎冷脸说道:“羌人造反,那是因为凉州人穷,中原乃腴膏之地,即便太平道蛊惑百姓,就如本将军所言临洮之事,若无人压榨百姓,又怎会轻易被贼人蛊惑作乱?”
“事前之事,无论各州、郡、县做了多么混账事情,为了安抚民心,为了平贼大局,公主殿下都不予以责怪,但公主不能不知道各州郡县具体情形,不能让混账之事继续下去!不能是公主这边平定了贼乱,明日又贼乱四起!”
董虎冷冷看着李旻。
“那临洮李胖子,咱明明已经白送了乡亲们百万钱,咱明明已经帮他将民怨压了下去,还他娘的作死抢乡亲们最后的活命钱。”
“李太守,您不会也想做那李胖子第二吧?你真的以为公主年幼好欺,不敢砍你头颅吗——”
“你……你……”
李旻嘴唇颤抖,董虎突然暴喝。
“来人——”
“城外军卒立即入城,立即将府衙上下封锁,哪个敢阻拦,立即军法——”
“诺!”
门外十余将领大喝,百十人纷纷拔刀四散,仅片刻,整个府衙大乱,哭声尖叫让厅堂内十余人全面色惨白。
“哼!”
董虎盯着李旻,一脸的阴森冷漠。
“李太守,本将军警告你,一日内,你若不前往颍阴县公主行营,可莫怪公主军法严厉!”
“哼!”
董虎冷哼,转身后又是另一番神情,来到荀彧身边,一把搂住心目中良佐大才,见他面色微白、双眉微竖,很是用着大手在他胸口一阵抚动……
“哥哥莫恼虎娃蛮横,贼人势大,动辄十万、二十万的,公主年岁差了些,可公主心忧百姓疾苦……当然了,公主也知颍川皆是贤良廉洁的地方,可若不让公主看一看真实情形,又如何知己知彼?”
“不气不气……”
荀彧一阵无奈,但他不是个愣头青,知道与蛮横的家伙打交道要以柔克刚,叹气一声。
“董都尉……”
“什么董都尉不都尉的,在哥哥面前,咱就是虎娃,叫咱虎娃也亲热不是?”
董虎搂着荀彧,拖着他向外就走,嘴里还不停。
“哥哥也莫说咱是阉党门徒什么的,更别说咱栽赃嫁祸,咱们一同前往库房,所有账册都由咱俩一同完成,无论咱……咱的兄弟做任何事情,哥哥与几位从事大人都可以派人盯着,只要咱做的过火了,哥哥就狠狠告咱的状,让公主,让叔父打咱的板子!”
“咱保证,咱绝不反抗……”
“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