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此战过后,哥哥若不走,益德就走!”
“哼!”
张飞心下火气不断翻滚,刘备、关羽相视后皆是苦笑一声。
“三弟你应该收敛些脾气……”
“咋了?了不起益德回家还了那厮的钱财!”
张飞是真的怒了,刘备见他如此,最后也只得无奈拍了他两下肩背。
“你我兄弟同生共死,三弟若是不愿,你我兄弟还回乡快活就是了……”
“哈哈……”
听了刘备这话语,张飞嘴咧的老大,很是锤了下郁闷不已的关羽胸口。
“咱就说嘛,大哥最是兄弟义气!”
“哈哈……”
张飞大笑,刘备、关羽全都摇头苦笑不已,可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但不管如何,他们三兄弟都要打完这一场战争。
大股敌军来袭,救回的过万汉民慌乱,更甚者有不少人想要舍弃一切逃跑,但他们都被兵卒用着皮鞭驱赶了回来,刘和、关靖更是不断踢马高喝……
“都不许乱……”
“不许乱……”
“大家只有聚在一起才能活命……”
……
在刘和、关靖不住呼喝安抚和近千骑四处游走皮鞭招呼下,惊慌失措的百姓安静了些后,拖拉着一辆辆粮车,驱赶着无数牛羊向着最近的管子城奔逃,而他们背后数里处,田豫领着百辆铁甲车正与无数乌丸人对峙。
公孙瓒的战车与朝廷的战车不一样,是真正的铁甲车,与披裹着的铁皮的攻城车有些相似,正因这些战车相助,三千骑才能势如破竹杀的张纯、张举等人一路败退。
看着田豫又把百辆铁甲车拿了出来,漫山遍野的乌丸人脚步猛然一顿,丘力居正在观察,一旁的乌延眉头紧皱……
“若不毁去这些铁甲车,咱们恐怕是奈何不得那公孙小儿。”
丘力居没有回答乌延话语,而是看向辽东乌丸诸部大人苏仆延。
“苏仆延,你觉得如何?”
苏仆延抬起马鞭指向缓缓后退的百十辆战车,脸上多了些笑意。
“他们在后撤!”
“丘力居、乌延,你们觉得他们会撤向哪里?”
面前人数虽多,甚至还有让他们吃了些亏的铁甲战车,但大多数都是些步卒,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征募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在缓缓后撤。
丘力居点头笑道:“不错,他们想后撤,咱们就让他们后撤好了,若是躲入城内,咱们堵着城门,把他们全部饿死也是不错的!”
乌延左右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咱们只需困住他们好了。”
辽东辽西的地域与凉州虽然差别很大,但关口要道地形却差不多,一个是走渭水道,一个是走山海关一带进入,数万乌丸人出现在了公孙瓒一干人的背后,就相当于乌丸人堵住了山海关的出入口,而三千汉兵、过万汉民实则就被堵在了乌丸人的腹心,到处都是乌丸人,一旦公孙瓒选择躲入管子城死守,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丘力居、苏仆延、乌延等人见公孙瓒想要躲入城内,而不是与他们对怼冲杀出去,数万乌丸人也不着急了,尾随在后,任由一两万人躲入一座小城内。
公孙瓒等人躲入城内,也将自己彻底陷入了死地中,也成了所有人的噩梦,无数乌丸人顶着简陋木板上前,公孙瓒等人以为乌丸人要攻城呢,纷纷在城头做好了准备,哪里想到,人家根本不是攻城,而是在各个城门外挖土堵城,把道路挖断,铁甲战车就没办法冲了出来,汉兵再出来就用弓箭招呼,一连数日,就是公孙瓒都带着人冲杀数阵,最后还是被无数箭矢生生堵在了城内。
冲不出去,丘力居亲自上前招降,公孙瓒怒骂拒绝,双方再次彼此对峙,每一日,不是孙坚出城叫阵厮杀,就是刘关张和公孙瓒手下一干大将叫阵,可乌丸人吃了几次亏后,根本不予理会,哪个敢跑出来,无数乌丸人上前就是一通乱射,最后所有人都没了法子,除了每一日张飞站在城头指着乌丸人中军大帐怒骂胆小鬼外,其余的人连骂人的脾气都没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
“现在怎么办——”
张飞暴怒,但他也只能在厅堂外暴怒,别说张飞了,就是刘备!公孙瓒也不让他踏入议事厅堂内一步了。张飞暴跳如雷,刘备一脸的苦涩,关羽冷着脸不言不语。
“怎么办——”
张飞又暴吼一句,刘备无奈开口。
“杀又杀不出去,咱们也只能坚守等待朝廷的救援……”
“大哥!这都一个月了!朝廷要是来救咱们,就算爬也该爬过来了吧?”张飞环眼怒睁
关羽叹气道:“三弟总不会让大哥投降了城外贼人吧?不投降,除了继续等待朝廷救援外,咱们还能如何?”
张飞一跺脚。
“要不……咱们三兄弟趁夜杀出去,就咱们三兄弟,贼人想来也不会太过注意!”
刘备眉头不由一皱,想了下还是摇头拒绝道:“百姓尚未走脱,你我兄弟又岂能做临阵逃脱之事?三弟还是莫要说出这等话语了。”
刘备、关羽两人皆反对,张飞最后也只能作罢,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若是另一个车轮下,他们要在城内坚守将近一年时间,连皮甲都要生生吃进肚子里,一两万人,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