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赶着找死,那都不可能信任韩遂、马腾!谁信他们谁死!但那韩遂确实不容小觑,很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你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诺!”
徐晃不敢轻视董虎的警告,两人站在高坡上,说着汉中郡的事情,又谈论起益州、关中诸多杂事,两人在陈仓外谈论了足有两个时辰,直至董虎再次跳上战马远去……
“天下真的要乱了……”
徐晃轻声叹息,他知道,当董家叔侄分家的那一刻,天下就真的进入了诸侯争霸,大汉朝的灭亡就已经不可逆转。
心下虽然不愿意大汉朝就此成为历史,徐晃却无可奈何,一个人造反,可以武力剿灭,一群人造反,而且还都不是明目张胆的造反,全都是为了大汉朝、天下黎民什么的清君侧。
宦官当道,韩遂、边章等人要清君侧。
董卓是权臣,各郡国太守不满意,要清君侧。
若权臣换成了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袁绍、曹操,董卓董虎叔侄难道就不能清君侧?
清君侧是万能借口,谁不满都可以清君侧,都可以出兵攻打帝都,大汉朝已经无力回天……
董虎对徐晃极为信任,没有前去汉中郡视察,而是带着千骑径直奔向渭水道。
渭水道不是进入凉州唯一的通道,走陇山道,或向北绕过陇山也一样可以,若不嫌麻烦,自陈仓进入汉中,自汉中进入武都郡,同样可以,可却少有人这么走的,没有别的原因,盖因渭水道是进入凉州最近、最直接道路。
凉州牧蔡邕、副州牧阎忠、凉州将军董小乙像是早有准备,当董虎带着千骑来到上邽时,凉州牧府、将军府几乎全部出城十里迎接。
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可看到他怀里的瓮坛,所有人都露出莫名叹息。
“玉圭者,君子之性……玉圭不负其名,就是可惜了……”
蔡邕惋惜,众人低声叹息,气氛显得沉重、压抑……
“唉……”
蔡邕重重拍了董虎肩背数下。
“人总有生死别离,你是领兵将领,当看开些才是。”
“……嗯。”
阎忠上前,伸手要抱走董虎怀抱了一路的瓮坛。
“玉圭与你情同兄弟,他若看到你这种状态,恐怕也是要训斥你几句的。”
阎忠手掌依然伸着,董虎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放到了他手里,这一放,仿佛永久失去了什么,心下又莫名的轻松……
“走吧,有什么话语回城再说吧。”
蔡邕开口,董虎没有开口反对,强忍着不去看向阎忠抱着的瓮坛,一手搀扶着蔡邕手臂,与他简单说了些中原大战的经过,起初时老人还无异样,但当听到张辽、庞德大肆抓捕陈留郡百姓时,老人本能的就要训斥,直至解释了后,这才轻声叹息。
董虎知道他是陈留人,内心是不愿意家乡成为战场的,但陈留郡太守张邈造反了,那就由不得他人愿意不愿意。
随意介绍了下中原大战的经过,又稍微解释了下因何舍弃四郡的事情……
“四郡人丁超过五百万,堪比任何一个富裕州部人丁,只是四郡太散,又处于交战方前沿,咱的根基又不稳,无法将有限兵力四散分开,所以,看似四郡土地肥沃、人丁较多,咱却不能吞下,袁绍、袁术、曹操等人可以接受现在的局面,却难以接受咱们吞下四郡。”
董小乙皱眉插嘴道:“依照大兄所说,他们不接受,咱们就干掉他们,其余的郡国暂且不管,咱们吞下了四郡,与雒阳连接在一起岂不是更好一些?”
董虎反手敲了下董小乙胸口,笑道:“根基不稳,其兴也勃,其败也速,咱们凉并之人一直都是大汉朝的边缘人,如同你是家财万贯的富户,能否接受一个乞儿突然拾到一大块金子而暴富?”
“肯定接受不了,如何能让人改变偏见,如何让世人认可并接受咱们?那就需要证明咱们确实是千金之子,有资格拥有大块金子的资格。”
“而这需要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