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刘备面色骤变,张飞心下极为不喜与董虎有任何牵连的人,更何况刘胜生性怕死,又是他极为不屑的胆小鬼,正待开口争辩,关羽慌忙将他拉住……
强行按住了张飞后,刘备又向刘胜抱了一拳,什么话语也未说便默默坐下。
“呵呵……”
于夫罗一脸微笑看向面无表情的刘胜。
“咱们所有人都知道张兄弟心直口快、性情豪爽,刘将军不会真的因为些许话语而恼怒吧?”
刘胜在临洮做了多年的校尉,算是看着董虎长大的,对浑小子的性情还算了解,知道自己不能与匈奴人有太多瓜葛。
“张兄弟没有说错,刘某确实胆小如鼠。”
刘胜不冷不热,他人全都一阵皱眉,袁绍心下更想知道他尚未说完的话语。
“虎毒尚且不食子,董卓老贼却亲手杀了儿子,虽残暴令人发指,可此事与我等又有何干?”
袁绍再次开口询问,刘胜皱眉片刻,更是抬眼看了眼怒目圆睁的张飞……
“唉……”
刘胜轻声叹息。
“虎娃与董瑁情同手足,末将相信近些日他人的传言,但将军当知,虎娃一旦与董卓有了间隙,董卓此战必然势在必得,只有击败了咱们,董卓才能向世人证明自己才是凉州军的王。”
刘胜又看向紧皱眉头的朱儁。
“刘某不知道将军的计谋是否能击败董卓,但董卓是宿将,是自延熹二年便跟随段太尉、张中郎南征北战的老将,是在边地流转了二十年的老将。”
“若单论行军作战,将军也不敢如此自大胜过了董卓吧?”
刘胜在临洮多年,对董卓自是极为了解,很清楚凉州羌是如何的难缠,偏偏董卓还就在这样的环境做了二十年的校尉,河内郡南邻黄河,凉州境内同样有黄河流淌,谁敢说董卓就看不到“半渡而击”的危险?
黄河渡口,并不是仅仅只有孟津渡一处,向东十里是五社津,向西十里是小平津,孟津、五社津都是黄河最窄处,河面宽度仅有一里,而小平津则有十里宽度,看着小平津的“十里”宽度好像最是不易渡河,事实上小平津才是最佳渡河的地点,没有别的原因,皆因“十里”宽度中间有一个数里宽度的沙洲。
郡国的武库就算有一些精良弓弩,也绝对比不上雒阳武库内的十石大黄弩,更不比上超过十石的弩炮,就算董卓不在其他地方渡河,单纯的从孟津渡过河,若不让董卓的兵马登上河岸,双方在河面用船只厮杀,王匡是占据绝对优势的,盖因他提前将渡口的大船拖到了黄河北岸,董卓只能使用阳渠上飘荡的小船。
就算王匡没有舟船优势,也可以让兵卒举着大盾守在河岸边,照着靠岸的董卓一通乱射,兵卒在船只上很难掌握箭射准度,可一旦登上岸后,那就不一样了,拥有弩箭优势的董卓很难说能不能守住滩涂一刻钟,只需要一刻钟,一刻钟足以让无数兵马渡过数百米的河面。
刘胜不知道董卓怎么渡河,但他知道,董卓一定会想尽办法击败黄河北岸十万兵马,否则的话,董卓的威望就会一落千丈。
袁绍神色郑重,他听明白了刘胜的意思,董卓不能败,他袁绍又如何能承受再一次惨败的局面?
见他人不开口,许攸突然上前。
“许某以为当谨慎些,贼军士气正盛之时,当以消磨贼人士气为主,待贼人士气衰落,再行朱中郎之计未尝不可。”
就在张飞不悦欲要开口时,刘备突然起身道:“刘某也以为当稳妥些,但我等也要小心戒备贼人突然渡河来攻。”
众人相互低语商议,最后又回到“以静制动”上面,但匈奴胡骑则被派了出去,沿着黄河探查,唯恐董卓从其他地点渡河,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董卓也在军议。
董卓一扫月余来的声色犬马,帐中无一名歌姬,清一色的披甲大将,不仅有他名下大将,更是连同大丫、董重、董罴等人也坐在了右侧。
“牛辅,你以为当如何?”
董卓点名,牛辅看了眼对面低眉不语的混蛋,这才起身抱拳。
“牛辅愿为前锋,趁夜杀过河!”
董卓什么话语也未说,看向吕布。
“奉先。”
吕布起身道:“贼人不堪一击,孩儿以为可从小平津、五社津同时渡河,只要我军一部渡过黄河,贼人必然惊慌失措,我军便可一鼓作气击败贼人。”
“孩儿愿领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