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看向朱儁,正色开口。
“朱儁、刘备、韩浩、张杨。”
“你四人选万卒立即渡河,务必探出贼人虚实!”
“诺!”
……
情况紧急,北岸大营人喊马嘶,朱儁顶盔披甲正待调兵遣将,于夫罗、呼厨泉、去卑三人寻了过来。
去卑抱拳道:“情况紧急,我军皆是骑军,黑夜中马匹无法渡河,将军可否天亮后再征调我军?”
朱儁不由去看冷脸不语的于夫罗、呼厨泉,正待点头,手持丈八蛇矛的张飞不乐意了。
“天黑怕个甚?你们不会连董卓老贼也一起害怕了吧?”
张飞知道匈奴人畏惧董部义从,想也未想便是开口讥讽,刘备、关羽心下一惊,忙用力将他拉住,正待向于夫罗告罪……
“马儿夜中本就易于受惊,更何况还要登上摇摆不定的舟船?”
于夫罗冷漠说了句,刘备忙向朱儁抱拳道:“刘校尉话语在理,末将也以为骑军不宜夜中渡河。”
说着又向冷脸的于夫罗告罪了一句,于夫罗也只冷脸抱了下拳头,但却什么话语也未说,显然是恼怒了张飞的莽撞。
匈奴人残部只剩下千余,就算他们四处游荡抢了不少女人,就算都怀孕了,没有个一二十年的修生养息,他们也休想增加几个人丁,而这段时间里却是他们最危险的时候。
谁也无法确定南岸董卓大营是不是真的空了,若是个陷阱,一旦千余胡骑跟着过河,那与送死没有任何区别,就算勉强能逃回一些,慌乱之下,马儿也绝对保不住,一旦匈奴人没了马儿,匈奴人也就彻底完了,于夫罗、呼厨泉兄弟自然是不愿冒这种凶险的。
朱儁好像也知道匈奴人是不会冒这种凶险,并未强迫着于夫罗跟随过河,点头答应了匈奴人的请求。
张飞又莽撞惹了祸,刘备、关羽偏偏还不能多说,说的轻了,张飞只是咧嘴一阵“嘿嘿”却不当回事,说重了,张飞就要提着蛇矛气哼哼返回涿郡。
朱儁极为神速,仅半个时辰,一万兵马便坐船向着南岸冲杀了过去,喊杀声在黑夜骤然炸响。
“杀——”
张飞急不可耐跳下舟船,举着长矛怒吼,刘备关羽唯恐他在黑夜里出了意外,也不得不怒吼跟在后面。
“杀——”
吕布大怒,手中大戟一挥,无数兵马冲向刚刚爬上堤岸的敌军,想要趁着敌人立足未稳,将人重新赶下河水。
“杀——”
“当!”
黑夜中火把无数,可一旦混战在了一起,如何还能分辨清楚谁是谁?但吕布太过显眼,张飞远远的就看到了他,毫不犹豫举着蛇矛就向吕布杀了过去。
“贼吕布,爷爷张飞在此——”
张飞嗓门特大,环眼怒睁便向着吕布一刺,混乱人群,若张飞骑着战马杀来,吕布肯定会第一时间里察觉到了他,可现在刘关张都是光着脚板混在无数乱军之中的,但吕布也确实武艺高强,在张飞怒吼“贼吕布”刺来时,本能的就是撩动大戟。
“当——”
“贼吕布,再吃俺一矛——”
张飞是步战,吕布借助马力冲劲,逼得张飞不得不后退一步,大怒,举着蛇矛再次刺向吕布。
“贼吕布,爷爷来了——”
“当——”
双方又是一个回合交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贼吕布”挑衅,也成功的激怒了吕布。
“狗贼死——”
吕布猛然踢动战马,拖着大戟便向张飞势大力沉砸去,张飞来不及反应,本能的举矛格挡。
“当——”
巨大轰响让周边厮杀兵卒手上一顿,本能的向外奔逃,唯恐暴怒的吕布伤到了自己。
张飞生生承受了吕布势大力沉一击,黑脸骤然涨红,差点一口鲜血喷出,人更是连连后退数步,正待暴怒的吕布一戟将张飞刺死……
“看刀——”
暴吼炸响,一抹光亮在吕布眼中闪过,吕布大惊,忙舍弃张飞,撩戟向后……
“当——”
吕布猛然踢动战马,奔出十数步方才拨转马头去看,正见一红脸持刀汉子,不是关羽又是谁?
张飞现在是步将,吃了吕布连人带骑的亏,差点没能接下吕布的砸击,缓过了劲的张飞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暴跳如雷,指着吕布大骂。
“贼吕布,你杀了一个爹又认了一个爹,今日爷爷便戳你一千个窟窿!”
“二哥一起上,宰了他——”
不等吕布暴怒,关羽反应,张飞须发皆张,率先举着蛇矛冲向吕布。
“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