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婉话了,刘顺不敢不听。
一行人跟着张嘉贞来到灾民的安置点。
与以前的赈灾大使相比,这一行有些怪异,因为除了李裹儿与上官小婉两个女子外,还有李红与沐放李,以及蒙着面的李雪君。至于王涵还在船上没有下来,毕竟出身王家。虽然跟在王画身后让她感到很开心,可不敢公开抛头露面。她是要等王画安息下来后,才能派人将她接过去。
但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正常。上官婉与李裹儿的身份是朝廷赐予的,无可指责。李红三个人是王画的小妾,虽然李雪君还没有与王画确定关系,在滑州一行中,这三个小妾都帮助灾民做了很多的好事。还有人都知道了李红帮王家管着钱袋子。因此,对这三个王画的妾。大家反而十分地欢迎。
主要的灾民点都是集中在河堤上。可是李裹儿与上官小婉、李重俊明显看到与滑州灾民不同。虽然他们这一行,灾民很欢迎,用殷切地希望看着他们。但眼神里都有点茫然,不象滑州灾民虽然眼中也有痛苦。可更饱含着一种希望。
王画却清楚原因。因为滑州出现了人为的决堤,朝廷也刻意地进行了一点补偿。再加上自己用李重俊名义弄出来的大作坊,以及前后鼓励百姓进行自救,给大多数百姓带来了一条生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授之以渔。有了生路,心中有了底,就有了信心。不可否认张嘉贞与张九龄的人品。可无论他们多少机智,如何看待资本的运行,尽管自己也是一个外行。可与自己的差距也象他们在烧瓷器与自己的差距那么大。
与智慧无关,这是历史的局限性造成的。
一路走来,灾民夹道相迎。然而王画却知道他们的想法,滑州离汴州也不过最近的地方也不过一百来里地最远的地方也不两三百来里地。中间只隔着一条济水,滑州生的事,这些灾具很容易听到的。
但滑州那是特例,一是人为决堤,朝廷君臣有歉意,格外拨出了一些罚没的款项。自己也拿了一大笔钱出来。
现在汴州灾民数量比滑州只多不少,而且更加分散。想要照搬滑州自己做的一切是不可能的。不要说自己拿出这笔钱让人怀疑,就是没有人怀疑,自己不顾其他的安排。全部拿出来,可还是没有办法帮助所有百姓。
虽然沐孜李也做了一些安排,将一些已经无法维持生活的灾民悄悄地向大洋洲转移。但能帮助的人却很少,第一个不许多人不愿意离开家乡,第二个还不能公开进行这个安排,第三个因为不能声张,更不能让朝廷得知,转移百姓的数量不能太大了,否则几百个百姓在一个州消失了还好一点。大灾之年,天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做了逃户?但几千人呢?所以帮助作用还是很弈旬书晒细凹姗不一样的体蛤
王画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灾民的情况。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他耳边传来刘顺的介绍:“这位是乡里的大善士周永周大郎。”
王画看了看,一个长相忠厚的老者,五十多岁,慈眉善目,有点象画上老寿星的样子。
张九龄在他耳边说道:“这是俊仪县一位大善人,平时信仰佛教。曾多次拿出财产帮助穷人。这一次他的庄园也全部被洪水淹没了。但还是继续拿出存钱,在赈助百姓。”
王画听了肃然起敬。
但这也是他不反对宗教的原因。只要别过份,象唐朝大举寺庙道宫。已经在严重浪费国家财力了。更不要说各个小丸子害死了好几个皇帝。其实宗教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大多数宗教还是宣扬人们从善去恶的,有时候比政府的宣传机构作用还要大。如果不信神不信鬼了。更不信因果报应,再加上漠视国家法律,最后会成什么样的结果?
造反有理。那是对一个**的朝廷而言的。
毕竟造反的结果还是为了重建。其过程更是对国家展的严重破坏。因此,宗教对政治的稳定,与宣扬教化还是有着帮助的。
王画拱手,敬重地说道:“见过周大善士。”
“不敢,只是老朽财力有限,帮助不了多少人,只有尽一点善心吧。比起王学士的做为,老朽望尘莫及。”说到这里。他望着河堤诣滔的洪水,忧愁地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如果百姓们据过这一两年,田力恢复,对百姓还有好处。可就是这一两年,不好挺啊。”
王画也看着河堤下的洪水,已经开始退却了,河堤上留下一道潮湿的印记。有的高处地方已经露了出来,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积淀下来的淤泥。
周永指的就是这个淤泥。
现在耕地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极限耕地,也就是不停地耕种,直至将田力全部破坏,然后荒芜下来。直到几十年后田力因为浮尘以及下雨的沉淀的灰尘,在表面积累下来。田力再次接复过来,然后才再次耕种。还有一种就是轮流耕种,田地耕种一半,轮休一半,让田力恢复。
没有办法,缺少化肥,只有这个结果了。为了恢复田力,除了农家肥外,还有腐烂稻草,打捞泥塘中的淤泥,特地种植红花草,也就是学名紫云英等植物,让它在田间沤烂。但效果都不大。王画小时候就在村中捡过猪粪的。
现在黄河盐碱化轻微,因此这一次满灾过后,洪水消退,洪水积存下来的淤泥沉淀下来,反而使许多生土变得肥沃起来。当然,也不是淤泥马上就能起作用的,这还要有一个风化熟化的过程,起作用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周永说一两年时间。才有好处。
王画却似乎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些灵感。
他走下河堤,用手捞起一些淤泥查看。才浮出水面不久,淤泥没有晒干,拿在手上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但刘顺已经走了下来,说道:“王学士,不可啊,它很脏的。”
“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土地。就没有了庄稼,怎么嫌它肮脏呢?”王画淡淡地说道。但他还是就着水。将手洗干净。然后带着李裹儿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片高岗,还有一大片浓密的树林,也是灾民聚集耸多地方。
这是为了躲避七月浓烈夏日导致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冲出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车厢厢壁上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道:“车内有物,唯太子与王画大使可观也。”
车内什么东西,只能让李重俊与王画看?
大家眼里露出古怪的眼神。然而李重俊与李裹儿眼里都有一点兴奋。稀奇事儿来了。当然不可能王画与李重俊上前看的,天知道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个护卫冲了过去,将马勒住,让它停下来。然后又有两名护卫走到车厢,一会儿走出来,脸上都有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李重俊走了过去,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个护卫不解地说道:“里面是三个棺材。”
“棺材?”李重俊同样大奇小但他立即说道:“将它抬下来。”
几个护卫立即将棺材抬了出来,王画看着,棺材上面长了一些苔薛。还有一些泥巴痕迹,看来埋藏在的下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将它挖了出来。
李重俊看着王画,王画点了一下头。李重俊会意,大声说道二“将它打开。”
几个护卫将它撬开,然后立即掩起了鼻子。因为一阵恶臭传了过来。
李重俊与王画同样也用衣袖将鼻子掩上,但两个人都走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弄的恶作剧,但既然出现了此事,肯定另有原委。
可是汴州的官员脸上的神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他们省怕出事。还是出了事。不知道这三具棺材背后又生了什么大事件?刘顺努了努嘴,衙役会意,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离开人群,向那片树林潜了进去。
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同样很好奇。现在都清楚滑州大案是怎样破的了。包括王画亲自打开柳芸的坟墓都听说了。
两个俏丽的女子掩着鼻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向棺材里看去,然后两介。人同时尖叫起来,跑到后面拼命地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