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谋反(1 / 2)

玩唐 午后方晴 7687 字 2019-08-28

 因为坐在轮椅卜,所以沫度很慢,他到了卜阳宫十男正在与老武说话。上官小婉不知从哪儿听到的风声,早象一只小猫一样,坐在李显的旁边。

看到王画,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敢多说话,榜文的影响还在。

王画施礼,然后看着老武。老太太真不行了。满头的银象一团团蓬蒿一样,脸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眼珠里闪着浑浊的色泽。她压了压手势,示意王画坐下来。

等到王画坐下来,老太太说道:“你给哀家讲的那个故事,怎么哀家越来越感觉象是有一个不好的结局似的。”

现在不是上官小婉整理,而是李红与沐被李整理,王画有时候讲上一两段,她们记录下来。王画又润了一下笔,所以度很慢,但也讲到了九十五回,元春去世。

因为老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王画每整理出来几章,就让人送进上阳宫。不过书稿要经过多个太监审核后,才能进入上阳宫让老武的婢女为老武宣读。到了这时候,故事真正进入了一种浓浓的压仰气氛中。

王画答道:“禀陛下。这个故事,本来我想好了两个结局。但考虑到开头布下的局,种什么瓜。得什么豆,所以还是选择了这个结局。”

《红楼梦》有几十个版本,最得到大家公认的是高鄂版。还有一个以大团圆收尾的版本。虽然让读者欢喜,可那太扯了。就是高鄂版,悲剧色彩,也与原作者意思相违。按照前面内容中出现的话,贾宝玉后面应当是穷困潦倒。一无所有才是。不过因为高版与作者意思最为相近,所以后人都选作了高版四十回加原作八十回,合成全书。

现在这本书也流传开来,同样有许多版本,有的是王画自己修改的。有的是上官小婉动笔记录的,有的是李红与沐孜李写的。王画也不在意。而且因为避讳。有的情爱场面,有的对社会的严厉忤击,王画做了许多删动。也因为时间,也因为笔力。这本书已经比原本逊色了许多。虽然在这时候依然是一件魄宝,但王画看到后十分地惭愧不安。

还好,他不是红学粉丝,否则看到这个版本后,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也是,世上那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王画,给哀家讲讲后面的内容吧。”

这是她第二次称哀家,这回王画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称呼的改变。居然都从联改成哀家了,可见她已经真正心灰意冷。

王画恭敬地答道:“遵旨。”

继续往下讲着,老太太今天精神难得很好,连吃中饭都在上阳宫聚了餐。但王画心情不是那么舒朗,想着乌七八糟的事情,不得不讲一会儿,想一会儿,讲得很慢。一直到了天色快到傍晚时,才讲到幕一百回,探春远嫁。老武看了看天色,说:“回吧。”

李显本来听着故事,津津有味,实际因为害怕王画夹带信息与老武联通,每次王画的书稿都经过审核,但审核的最后结果,十有**让李与韦氏先睹为快。王画一开讲,都忘记了正事。

一听武则天让王画离开,李显急了,他说道:“母皇。”

武则天让他坐下来,说:“皇儿,哀家问你,你是打算如何对待三思的?”

李显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今天将王画喊来,无非是想王画找出一个通融的方法,让大家和平相处。但始终你是皇上,你想让三思活,三思就能活,想让他死,三思就能死。王画能做什么?选择权在你手上,但记好了王画一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杀人不一定用刀子的,有时候捧着哄着同样也是杀人。去吧。”

李显只好茫然离开,他听不懂这个聪明的母亲在与他打什么哑谜。

但王画倒猜出来几分。老武这一关,许多事情看开了,特别是武三思几乎就没有到上阳宫看过武则天。也许他是为了避嫌,可难免会让老武心寒。所以昔日。她也许弄了一个武李联盟,现在的心情却无所谓了。

最主要老武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有一丝昔日的睿智,她恐怕听到一些消息,知道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不在她手上,恐怕都不在李显手上,而是在韦氏手上。王画也好,武则天也好,说了也等于白说。不如听听王画讲讲故事。至少还能在活着的时候,多听那么几回,这才是实在的事。

当然,就是老武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对武三思真正动了杀机。不要说关在上阳宫的老武,就是韦氏,或者李旦,都轻视了这一点。王画明处的资源太少了,只是一个学士,又在朝中孤立无援。

所以老武什么也没有说,连他与李持盈的亲事都没有过问。

但也证明了老太太现在心中的凄凉。

想到昔日这个连自己看到都有些胆战心惊英武女皇,如今沦落到了这种光景,王画心里十分地沉重。

回到了家中时,天完全黑了下来,但令王画想小引…是武二思派了一个幕僚在他家门口等到一不,这个中年人将他们拦住,弯腰说:小候爷,仆是德静王派来带几句话的。”

虽然他一张长方脸,无疑散着一种精明强干,身上穿的衣服。也能看到他在武三思府上的地位,但就是看着轮椅上这个青年,他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安。省怕那个扶在轮椅边缘的两个手,握紧。然后暴起难。

他的腰垂得很低,说话的态度更是谦逊。居然用了仆这个恭词。

但那两只大手一只没有动弹,轻轻地搭在轮椅上,虽然通过一些粗糙的表皮可以看到那些经常锻炼的经果,可几根手指修长,又会使人想起了那双手除了孔武有力外,也创造了许多美好的器物。

一张脸不象武家那些英俊弟子那样,充满了秀媚柔和,可是线条分明,浓眉大眼,洋溢着一种力量与生气。只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见太阳。皮肤变得病态似的白哲。

那双眼睛盯着他,但只是盯着他,没有其他的眼神流露出来。

他猜不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还是一种漠视?因此,更小小心地说:“王爷捎话说,这件事到此结束了,大家互不相欠。但以后大家是朋友,是敌人,要看小候爷的选择。”

“你叫什么名字?”

“仆叫裴英。”

“裴英,我小时候听过一则故事,说有一个孩子喜欢作弄别人,有一天他在放牛时,看到大人们都在农忙,于是喊了狼来了。听到这声喊叫,大人们一起放下农活,跑过来营救。狼没有看到,却看到这个小孩子因为戏弄成功,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大人们纷纷对他指责,但因为是一个小孩子,不好打骂,于是愤怒地离开。但第二次他又喊狼来了。大人们再次被他捉弄。但有一次狼真的来了,他吓得拼命地喊叫,可一个大人也没有过来救他。将这个故事带给武三思吧。”

“那么小候爷,这也是你的答复?”

“正是。今天早朝的事,我不知道他怎么想。而且我还会继续闭门不出,一直到我伤势真正养好,但他想继续对我施黑手,请放手来吧。”对武三思的本质,王画现在认识得很清楚。当然。王画在回洛阳所说的话,也不是真话。真正有机会联手合作的时候,是在春末,那时他因为天津桥事败,头脑茫然一片,还没有分清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