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为李隆基下的是褒语,但这个胸怀大志,却是很要命的。
但王画也是说的实情。
正是这一次贬放潞州,李隆基才开始“发迹
到了潞州后,李隆基多方延揽人才,收取民心,显示了杰出的政治才能。还修了一栋华丽的府第,后面建有一个德风亭,在这里,常和潞州名士、幕僚、契友在这里赏景赋诗、评论国事。谈到唐太宗的赫赫功绩,仰天长叹,似有无限感慨;谈到李显、韦氏,微微一笑,似乎不屑一顾。当大家谈到各自的抱负时,他却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辞。大家问他,又笑而不答。酒到酣处,离席起舞,吟唱起汉高祖的《大风歌》,让大家知道他的志趣不凡。由于他风雅博学,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有识之士都乐于归附。他本身用人就不拘一格,后来的毛仲、李纪德等人,都是在潞州提拨的。
这还不是致命的,在他返京后,带着毛仲等精锐将士悄悄来到京城。然后利用太平公主的力量,以及羽林军中的亲信,一举发难,得以兵变成功。而在兵变过程中,他从潞州带过来的一批人成为主力部队。
只是因为王画的推动,纪处讷等人让王画一个个弄出京城,当时宗楚客力量,或者韦氏力量没有历史上强大,所以先后对李旦与老魏的发难推迟了。
王画怎能让李隆基如愿?
萧至忠一听急了,这可是要李隆基的命,他立即堵住王画的诣滔不绝,说道:“王侍郎,你好歹也是一个直臣,不能因为临的王砸了你的店铺,这时候公报私仇,落井下石。况且你也说过耸归公,私归私,不能在公言私
对萧至忠的话,王画根本就当作耳边凡史书上说萧至忠是晚年变节,投靠了太平公主,所以让李隆基暂死。对这个说法,王画只能狠狠鄙视司马光的拼命维护正统。
一个人转变能有这么快?
就是宗楚客与武三思的恩恩怨怨,还是韦氏鼎力调和,就是这样,宗楚客也不能完成说是武三思的党羽,应当说是韦氏的党羽。
老魏转变也算是快的,回京为相后,遇事大多随波逐流,连酸枣县尉袁楚客都写信指责老魏十大过失。老魏看到信后,只是羞惭致谢。但事实上呢,他对武三思也好。对宗楚”,直愤愤不则宗楚客都不会将他当作打击对然这也是韦氏为了自己开路。
所以萧至忠只能说是太平公主的人,作为太平公主的人,在李旦没有上台之前,只能帮助李旦与太平公主说话,而不会与宗楚客同流合污的。这一点就象在老武掌权时,李显与李旦,甚至韦氏与太平公主一起合作一样。
对这个萧至忠,尽管他与血字营曾经的重新萧嵩同是出自兰陵萧家。而兰陵弃家与王画一直合作良好。王画也没有对萧至忠抱有好感。
但这个清、浊,在王画眼里也没有看重。别听司马光的,也别听刘晌与欧阳修的,真正清是为了国家,而不是帮助韦氏。也不是帮助李太平公主。这一直帮助,本身就起了私心,何来清名?
王画大声说:“萧侍郎,难道我说错了吗?尽管冉祖雍乃是一个人,借用捕风捉影的事,陷害相王与太平公主,不可信。
但真正为相王好,为太平公主好,为世子,以全皇族和睦相处。不是让各个世子,特好是临淄王到处地担任实职。而是大肆封赏,以保他们荣华富贵一生。一旦到了外地,特别是临淄王,雄才大略马上就得以施展。又有世子之身份,能人异士纷纷投奔,到时候本来没有雄心壮志,都有可能产生雄心壮志
这个雄心壮志可不是真正的雄心壮志。
壮
而且就是将李隆基兄弟留下来,也因为王画的话,李显加以警戒,李隆基在将城之中,也不敢有所作为。这与养几只价值连城的肥,猪没有多少区别。
可是王画说得言正义辞,连冉祖雍都直接说了小人,一群本不相干的大臣都弄不清得画到底是为了国家安宁着想,还是借机落井下石,对付李隆基,以此来报复李隆基当初行动的。
但太平公主与李旦亲信大臣为数不少,吴兢站了出来说:“陛下,请听臣一言。自文明年能大唐后嗣,几乎断绝。陛下重登帝位,恩泽遍及皇室九族,访求于烟瘴之地的宗室弟子,况且相王与陛下乃手足之亲,为了这份亲情,竟相互连天下富贵都相互推让,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来这样的美德之事。自古以来,因为信任异族之人,猜疑骨肉之亲导致亡国破家的事,多不胜数了。况且陛下荣登帝位时间也不长,但一个儿子兴兵起事被杀,另一个儿子违背父命流落远方,只剩下相王这个弟弟可以相处。史讥汉文帝容不下淮南王的民谣,陛下要引以为戒啊。至于王侍郎所说的话,或者王侍郎是为了全陛下兄弟相睦,可落职已定,再行反悔,相王一家必惶恐不安。兄弟已裂。而且临淄王只是别驾一职,也不是刺史,何来翻云覆雨之说?”
王画只是冷笑一声,何来翻云覆雨?如果不是自己,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只你们看到翻云覆雨,不过那样,也许正中了你们的下怀。但新的斗争又将拉开。一波一波的,让人仙仙欲死。
但对吴兢,王画多少抱有一些好感,无他,这是一个史学家。他编著的《贞观纪要》,王画前世还翻看了两三遍。
王画没有吭声,本来宗楚客等人打算借王画发难时,乘机推李旦父子一把的,一下子将这面墙彻底推到,可王画却来了一个冉祖雍这个小小人,让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此,都没有作声。
于是李显说道:“王卿,你是多虑了。联意民决,不要阻拦
但这时候王画也达到了目标了,有了自己警戒,相信就是李隆基到了潞州后,无数眼睛将会盯紧李隆基。李隆基再象历史上在潞州呼风唤雨,那是万万不能的。
清理了羽林军,李隆基又贬到潞州,远离京畿要地,还因为王画的话,不能拉拢人才。两年后的玄武门之变,基本上失去了一大半机会。
这才是真正坑了李旦父子一把。
看似王画今天做了一个大头鬼,其实王画心中开心万分,回到家中破例,喝了几杯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
可小酒才咪了几口,李隆基冲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回李隆基可急了。
原先王画进谏请清理羽林军小已经清理走了李旦与太平公主许多安插的亲信,让他们肉痛了许久。
但那不是致命的,羽林军中的将士也不会傻呼呼地举着旗帜说我是相王的人,我是太平公主的人。其实那次清理带着盲目性,有许多无辜的人清理离开羽林军,还有一些亲信没有察觉,依然留在羽林军中。
可这一次不同,王画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将他一家与姑姑放在火架上做烧烤了。特别王画那一句,陛下可相信我眼力?然后再来个点评。
这些年,李旦为了避祸,几乎闭门不出。
可那不叫闭门不出,而叫伺机而动,等待时机。而且世人也将眼光集中在姑姑与父王身上,对自己没有人关注。可王画这一下子,马上几乎所有人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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