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拿着望远镜向受降城看去,上边有几个士兵在巡逻,显然因为放松,心不在焉,几个人围在一起,在谈着话。因为夜色的原因,看得不大真切,不过没有一个士兵向城外观看。
王画回过头,点了二十几个士兵的名字,这些士兵大多数是从南方带过来的,身体轻巧,然后冲李雪君点了一下头。
李雪君会意,没有说什么,下了战马。
二十几个人悄悄摸了过去。来到护城河下,修这条护城河时,王画还在丰州。因此知道这道护城河虽然不大,但因为借引黄河之水,十分深。他轻轻地下了水,带头泅渡过去。其他人也跟着泅渡过去,不顾身上衣服潮湿,一会儿摸到城墙下面,二十几个贴在墙角,李雪君从怀中掏出一个挠钩扔到城墙上。挠钩抓到墙垛上,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几个突厥士兵听到这个声响,一起站了起来,大约是领的,用突厥语喝道:“谁?”
王画做了一个手势,众人一起闭住了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到城墙上。
几个突厥人看了看,城头上没有一个人,又看了看城外,也没有看到一个人。都以为听错了,再次坐了下来,交谈起来,还时不时出欢快的笑声。
李雪君向王画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王画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小心。”
“知道,”李雪君说完,抓着绳索,立即象一个猿猴一样,向城头上飞快地爬去。
在远处与城头下的士兵很担心。但王画心里面却十分坦然,如突厥人戒备森严,这种方法足不可取,但现在突厥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却是最好的方法。对李雪君的身手,他更是十分放心。
不一会儿,李雪君登上了城头,但她没有动手,而是将身体掩藏在墙垛的一片阴影里。
接着王画也开始爬了上去,不过没有李雪君的姿态好看,但同样很快。同样还是没有动手,直到第五个士兵爬了上去后,王画才恶狠狠地扑过去。同时李雪君身体象大雁一样,跃到一个屋顶上,然后几个跳跃,来到城门下。
这时候突厥守城的士兵已经看到王画他们,大声喝叫起来。可是来不及了,王画手起刀落,削翻了一个士兵。其他几个士兵跟着扑上来,没有一分钟就结束战斗。
然而这时候城中的士兵也被惊醒过来,看到城头上的情形,又看到一个女子在开城门,跟着大叫起来。王画吩咐了一声,让手下放下吊桥,他自己也奔到城墙下面。
城门打开了,吊桥在徐徐放下。
这时候突厥也反应过来,一队突厥士兵骑马冲了过来,并且他看到远处无数马蹄声向这边疾驰过来,一个个向城门口飞奔过来,这是想要将城门再次关上。
但这时候王画从侧面一个起势,跳到领头的战马上,伸手一刀,将这个战士劈落马上,将马头狠狠一拨。后面的战马来不及相让,几匹马狠狠地撞在一起,几个突厥士兵立即被撞飞起来。王画却再次起势,借着马匹,不时地手起刀落,一个个突厥士兵被他劈落刀下。但涌来的突厥人越来越多,已经不是王画一人能招架的。
不过此时,吊桥终于放了下来。
四千士兵旋风一样冲进城里面。
但王画并没有停下脚步,夺了一匹战马,冲向城南。
阿失毕还在带着士兵狂奔,但度已经慢了下来,他的亲信说道:“大将军,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样下去,大家吃不消。”
不但士兵体力吃不消,连战马的体力也不吃不消。
阿失毕说道:“兵贵神,这个道理你不懂。”
“不是,大将军,我们可以先派一个亲信通知丰州守军。”
阿失毕看了看手下,一个个气喘吁吁,叹了一口气说道:“就依你的意见吧。”
听到阿失毕终于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全都欢声雷动。
不过阿失毕还是怕出事,立即派了三名斥候向丰州城送信。
丰州守将阿都利正在与众人喝酒,这是从昭武九姓掳获的战利品。
听到阿失毕派人送急信,不敢怠慢,立即开城让他们进来,几个斥候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阿都利有些怀疑,袭城,虽然自己并没有多高警惕,可是白天也派了斥候注意了四下的情况。不要说敌人,连敌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血营能从天下掉下来。
正在此时,一名手下进来通报:“阿都思大将军,大事不好,血营杀到了西受降城。”
阿都利听了大吃一惊,不过他依然迅反应过来,对阿失毕的手下说道:“大汗果然神机妙算,血营来了,你们立即回去,通知大将军,让他立即带领大军过来支援。”
说着他自己带着军队,从丰州城开始动身。
来到北河桥前,又有手下通报,说西受降城失守了。
他想了一想,夺是肯定夺不回来的,血营是有备而来。想到这里,他反应很快,下了一道命令,立即退回桥南,这道古老的石桥长在好几百米,但是桥面并不宽大。正是一道天然的关卡。
只要守着这道石桥,就等于守住了丰州城,血营是奇袭而来,人数不会很多。只要等到阿失毕大军一到,血营必须退走。
这是一个很睿智的做法,王画留下一千人打扫西受降城,带着其他战士来到这里,看了看,不由地皱起眉头。
随后血营的其他士兵都赶到了,玉衡军的一个团长江政道问道:“营督,我们怎么办?”
现在这样冲过去,牺牲分很重。这才是第一战,如果造成严重的损伤,跟后面过更难办。
王画没有回答,他在打量着对岸突厥人,人数并不多,只有一两千人,有的人打着火把。
可王画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自己暴起难,这些突厥人一点儿也不紧张。这是不对的,不要说铁军,就是血营也好,吐蕃人也好,面临这样局面时,就是再有一棵坚强的心,也多少有些慌张。比如拓跋焘守奎子山时,虽然他们用血战将宗楚客手下几万大军阻住。可才一开始看到几万大军到来时,还是很紧张的。
不可能突厥人比血营士兵勇气更强,与他们交手不是一次了。
这让他有点不安。
想了想,下令道:“下马。”
下马就意味着换长弓,现在连王画自己也换了长弓。毕竟铁臂虽好,可比起长弓,着力更笨拙,也浪费气力。两者射程相比,也是长弓射程远一点。
一个个下了战马,用长弓的掩护,冲到桥南。
但这一次王画似乎也遇到了一个不弱的对手,看到长弓的射程,阿都利又下了一道命令:“退。”
让士兵退后一百来步。当血营冲到桥南的士兵大约有四五万战士,正准备利用长弓,强行掩护身后骑兵冲过石桥时,阿都利喝道:“进攻。”
虽然现在人数少了一点,但这些突厥士兵知道一会儿,就有大军到来,因此士气十分旺盛。
两百步远,战马只是一刻钟就到了。尽管在长弓射击下,一个个士兵倒了下去。可最终还是让阿都利带着人,冲到王画面前,形成以骑军对步军的优势。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