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小瓶子(2 / 2)

玩唐 午后方晴 11128 字 2019-08-28

李显才冷冰冰地说道:“你坐起来说话。”

“谢陛下恕罪。”

“朕什么时候说恕过你的罪,”李显拿起一个茶盏子就要往他头上扔。

“臣知错了,”宗楚客立即再次跪下说道:“臣有负圣恩,请陛下处罚臣吧。”

说着号淘大哭起来。

李显拿这个不要脸皮的大臣也无辄,心中更是后悔万分。

萧至忠又说道:“宗侍郎,你还是起来,如果想谢罪,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个难关迈过去。”

“多谢萧相公,不知萧相公有什么要在下效劳的?”

萧至忠心说,你到现在还在装聋作哑?同样他拿这个人也无辄,直接说道:“现在血营几路大军兵发绥延庆泾渭宕等数州。”

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王画给张说的二十天期限,以及王画准备两路大军兵取长安岭南,炒作粮价的事,一道说了出来。然后问道:“宗侍郎,对血营的战斗力,我们都不大了解。因为你与他们作战过,是战是议,请你来做一个判断。”

宗楚客在路上早就接到某些人的通知,因此他想了一下答道:“启禀陛下,血营战斗力十分恐怖。不过为什么王画将臣等释放出来,然后又送钱给臣。臣开始不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判断出一件事。虽然这一段时间血营战绩辉煌,然而兵力损耗严重。所以他们需要喘息的机会。于是将臣等释放出来,表达善意,这是软的一面。又进攻延渭数州,通过强硬的手段逼朝廷答应议和。软硬且逼,是王画最拿手的好戏了。陛下,这个机会莫要放弃了。”

张说听了心中暗叹一声,到了这时候,韦氏还不醒悟吗?

不是不想议和,主要是韦氏等人站在高处,清楚地意识到王画绝不放过他们的。

就是议和,也不能让朝廷一帆风顺将和议好,使王画重新与李显走得太亲切。

所以半路上通知了宗楚客。

听到宗楚客这样说,刚刚被拨为大理寺正卿的王志愔耻笑道:“宗侍郎,我听说王画送了你五万缗钱以及大量珠宝珊瑚,难道这么多钱还没有喂饱你吗?真是一条吃不饱的狼。”

“你,”宗楚客生气地站起来,可想到人家现在身份截然不同,自己还是一个待罪之身,想要发怒,可话到嘴边忍了下来,反问道:“王正卿,那你告诉我,王画为什么释放我?”

“他不想与朝廷鱼死网破,留着力气好打吐蕃突厥人,又怕你们这些奸党惦念着他。所以又打又放。连这个都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或者只顾着吃,算计人,什么正事儿都不会做了?”

听了王志愔的话,旁边两个人不乐意了,宗晋卿冷声说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前几天府上那三车丝绸是怎么回事?”

“管你什么事?”

“当然管我的事,我正在询问缑氏县那一地两命案,为什么肇事者被释放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显狐疑地问。

“启禀陛下,缑氏县曾姓地主为了吞并良人赵牛家五十亩良田,买凶打人,将赵牛父子活活打死。赵氏到县衙告状。曾姓地主托人送了三车上好的丝绸送到宗晋卿府上,结果曾家一干人犯全部释放。苦主不服,想要到东都来告状,半路上再次被曾家打伤,赵氏与长子受伤,现在卧床不起。”

“这还了得”李显这一回真的将茶杯扔到地上。

也没有那么生气,他自己几个女儿做下的孽更多,不过这是一个机会。特别是上次宗晋卿居然能调动羽林军,击杀燕钦融,让他耿耿于怀。

宗晋卿一听不妙,连忙说道:“这件事,臣也不知道。”

萧至忠再次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件公案,稍后再谈,还是正事要紧。”

说完了,盯着宗楚客说道:“上次陛下在内殿召进我们时,张相公提到过一个人,孟明视。”

宗楚客一听毛骨悚然,他刚想说话,可来不及了,萧至忠对李显说道:“陛下,秦穆公三用孟明视,成就了霸业。既然宗侍郎说血营现在兵力损耗严重,攻打延渭数州只是虚张声势,因此臣恳请陛下允许宗侍郎再次出兵,雪上次临州城下大败之侮。”

“准旨。”李显高兴地答道。

韦巨源立即说道:“陛下,臣反对。”

开玩笑,再让宗楚客领兵,干脆将长安交出来得了。

“你为什么要反对?”

“宗侍郎这一次大败,与孟明视不同,从上到下,他一点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如果让他领兵,有可能情况更糟。臣有两人推荐。解琬担任了朔方大总管,因此臣恳请陛下让解琬从朔方与薛讷将军汇合,从北方出兵,然后再让张相公领兵秦州总管,两路夹击。臣敢担保,不日将听到捷音。”

张仁愿叹了一口气说道:“韦仆射,当初是你们说我与王画有来往的嫌疑,现在又要我出兵,你好歹也是一个宰相,多少也要点做人的脸皮吧。”

韦温在一旁说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难道你不愿意为国家效命。”

张仁愿根本就不理睬这个白痴,转过头来,看着李显说道:“当初突厥南下,吐蕃北上。如果圣上下这道圣旨,未必能大捷,但臣敢负责,不会与解总管落得宗侍郎这样大败的地步。现在血营虽然有损耗,然而吐蕃短时间没有办法出兵,默啜顶多伺机而动,说不定他们有可能还会再次一次大亏。这时候出兵,臣无半点把握。况且朝廷第一次出兵,还能用为奸臣所误做解释。第二次出兵,再无解释。王画那三条策略,也绝不是虚言。陛下,三思。”

“张卿,勿忧,朕都有一条办法。”李显将李旦的想法说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王画现在正需要喘息时间,你这样正好给了他机会。”韦温叫道。

苏珦摇头说道:“韦少保,你们真想将国家败到灭亡的地步才甘休吗?”

“苏尚书,难怪王画那份名单上出现你的名字,原来你与反贼是一伙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原来在京城时与王画有没有来往,在座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张说,你还是立即写一封信到灵州,通知王画,说朝廷已经同意议和,正在商谈,请他立即撤军。”

“朝廷什么时候同意议和了?苏尚书,你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李峤开了口,说道:“韦少保,你误会了苏尚书的意思。撤兵是假,仅凭一封信,血营也不会撤军的。这是拖延一下时间,不然还有五天就到了二十天的期限了。如果粮价炒作起来,到时候想收都收不回去。到时候就有亿万苍生受到牵连。”

“李峤,为什么你也替他们说话?”

李峤老脸一红,没有办法,家族里长老纷纷写信给自己,施加压力。况且这本身也由不得诸韦再胡闹下去了。

李显看不下去,他生气地说道:“齐王殿下,难道李卿替朕说话不对,帮助你说话才对吗?”

韦温不服气地说:“陛下,臣对大唐江山忠心耿耿,且不知为什么陛下口口声声说我是高洋。”

“韦少保,朕听闻你自幼就读过许多史书,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齐王刘肥谦虚谨慎,为汉蕃王之典范的掌故吗?难道你没有听过齐王曹芳联合李丰、张缉、夏侯玄等意图罢除司马师的壮举吗?难道没有听过宇文泰第五子齐王宇文宪生性通达,最有度量吗?古今往来,有多少齐王。为什么你偏偏就想到了高洋?”

“陛下圣明,”苏珦带头伏了下去说道。这句问得太妙了,而且分明没有人教导,是李显自己想出来的。难道皇帝真的开窍了,那真是大唐的幸事。

韦温老脸涨得痛红,他勃然变色道:“反正此例不能开,一开国家将会立即被所有边关诸将肢解。”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意思话,声援我。

许多大臣也会意,立即开始声援。

不过这一次让他十分失望,却有更多大臣赞成李显的意见。

为什么不同意呢?我开出了这等优厚的条件,血营如果想和正好趁机和解,况且也不是一味割据出去,肯定是借地性质,同时也收回马场,接受朝廷的任命,派遣官员管理,要回战俘。至少朝廷没有丢太大的脸面。如果这样不和,证明血营真实谋反,那么也激起百姓的愤怒,士兵的士气,到时候作战也多有一份把握。并且只要他是真正谋反了,各大世家未必配合他炒作粮价,这一害就减除了。

吵得不可开交,但张说写信给王画,先将血营拖住,终于取得一至同意。韦温还在哼唧,可是韦安石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韦少保,只是暂缓几天时间,就依苏尚书的意见。”

一句话让韦温不吭声了。

不过就在张说将信写好,李显下诏用快马送往灵州时,突然一调脸色,说道:“来人啊,将宗楚客、薛思简、刘景仁拖出去,宗楚客薛思简各笞八十庭杖,刘景仁笞二十庭杖。”

刘景仁在平定李重俊叛乱时立下过功劳,所以笞得轻一点。

当然,没有往死里打,否则八十笞杖下来,宗薛二人准得一命呜呼。但也打得七死八活,拖出皇宫。

这一着,不但是惩罚,也是杀鸡给猴看的。这种强硬,使许多大臣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随着三个消息传来,提出开战的大臣越来越少,最后朝廷终于同意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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