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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被主上知道了,估摸着要宰了他们四个炖汤的。
是故,绝对不能在她洗澡的时候去劫人。可是四个人的智商极度有限,坐在那儿从天亮商量到天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然后又回到了老问题,主上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不管喜不喜欢,他们终于找到了阿靖,盯上了阿靖,确实是个事实。
夜里的时候,灯火通明。
芙蕖替上官靖羽梳洗打扮,今夜是家宴,也是极为重要的团圆饭。每年的饭局都设在绣楼,不过也奇怪,每到除夕夜,绣楼总会出点事。
发髻轻挽,只一枚东珠点翠的碧玉簪子,别无其他。一对玉耳铛,眉心嵌着一枚米珠,一眼望去,清新脱俗。
身上的浅粉色缠枝蔷薇罗裙,带着少许蔷薇花香,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白皙莹润。
顾盼生辉,嫣然轻笑间,天地失色。
“小姐生得真好。”芙蕖迷了双眼。
上官靖羽起身,望着案上的埙,浅浅的笑着,“若是他在就好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去绣楼了。若是相爷久等,怕要不高兴的。”芙蕖小心的提醒着。
“走吧!”她拎起裙摆往外走。
芙蕖将披肩与她边走边系,“外头凉。”
“无妨。”上官靖羽走在雪地里,浅蓝色的披肩底下,绣着美丽的蔷薇花开。随着脚步的行进,若开在雪地里的蔷薇。
不远处,几位姨娘也跟着朝绣楼走去。
当然,三姨娘除外。
上官宁静一脸的麻木,自从三姨娘疯了,他便一直守在丹桂阁不曾出过门。如今整个人都消瘦下去,一对眼眶直接凹陷,教人看着有些害怕,全然不似当初的嚣张跋扈模样。
上官靖羽蹙眉,好歹是上官家的长公子,怎的会——
还不及她多想,上官致远已经与四姨娘刘玉一道迎了上来。
“姐姐。”上官致远甚是欣喜,自从太子一事后,他便很少见着她。有时他来鸿羽阁,她偏出门了,总归没见上一面,如今便是握住上官靖羽的手不放。
“又长了一岁,偏生得还是孩童模样。”刘玉轻斥,笑着摇头。
上官靖羽抽回手,“走吧,免得去晚了,爹要不高兴的。”
刘玉颔首,瞧了身边的五姨娘杜怜儿一眼,见她面色愈发苍白,不觉低问,“五妹妹的身子还是不见好,今儿个面色怎的如此白?”
“五姨娘没事吧?”上官靖羽上前,伸手便想扣住她的腕脉,想探一探。
哪知却被杜怜儿巧妙的避开。
杜怜儿白了一张脸,却还是噙着笑,虚弱道,“走吧,别因为我一个人,让相爷等着。咳咳咳咳——相爷是最不喜等人的。”
暮雨蹙眉,“你若是真的身子不爽,可与相爷说一声,回去休息便是。”
杜怜儿却道,“待见过了相爷,再说也不迟。”
谁也不再多说,只是快步的朝着绣楼走去。
这绣楼位于相府的后院,所谓绣楼,早年是上官靖羽的母亲,绣花的地方。
彼时的上官凤刚刚坐上丞相之位,因为日里忙碌得无暇顾及她,便心血来潮与她在后院腾出了一个地方,建了这么一座富丽堂皇的绣楼。
所有的木材皆是上等,一草一木都是细细挑选过的。
当年不可不谓之用心。
只可惜上官靖羽的母亲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留下一座空荡荡的绣楼。上官凤至此便封了绣楼,外头教人常年驻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连上官靖羽,也不得轻易踏入。
上官靖羽想着,许是父亲也怕思念母亲,所以才会如此,便也很少来此。
除了每年的除夕,会将家宴设在绣楼,其余的时候,谁也不会靠近这里。这事,府中众人,人人皆知。也都道相爷长情,此生情有独钟一人。
雕栏玉柱,真的是很美。
虽然不大,却极尽精致。
上官靖羽望着匾额上的“绣楼”二字,当年还是父亲亲手题的,如今娘都走了十多年,真的是景物依旧(www.hao8.net)人事已非。
里头灯火通明。
家宴在一楼,而二楼曾经是母亲绣花的小阁楼,去了上头,能看见整个后院的风景,连带着花园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在二楼有一间阁楼,落着重锁,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上官靖羽也不知那里放着什么,只知道闲人勿进。
“小姐,这里不能进去。”门口的守卫,都是上官凤的心腹。
听得这话,上官靖羽才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走神,一不小心靠近了那间阁楼。敛了神,她掉头就走,正好看见不远处,杜怜儿站在窗口,远远的望着外头。
那个方向,应该看的是花园吧。
只是——
“五姨娘?”上官靖羽走过去,上官凤还未到,现下还有时间可以稍稍休憩。
杜怜儿回眸,瞧了上官靖羽一眼,复而将视线落在了芙蕖身上。
上官靖羽眸色微敛,“芙蕖,你先下去。”
芙蕖颔首,快步退了下去。
“五姨娘有话说?”上官靖羽蹙眉。
杜怜儿轻咳两声,“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