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 每一个细节(2 / 2)

奉天承运 西风紧 9001 字 2019-08-28

两人乘车进了紫禁城,紫禁城就在赵府旁边,来往十分方便。赵谦将府邸选在这里,就是想靠近权力中心,时刻把握朝廷动静。

进了奉天门,是一个广场,广场前边,有一个长廊,走完长廊,便是建极殿外了。

高启潜道:“殿下在偏殿等候廷益。”

因按照礼制,乾清宫是皇帝住的,坤宁宫是皇后住的,慈宁宫是太后住的,现在皇帝年少,没有皇后,也没有太后,坤宁宫和慈宁宫空着,朱徽娖也不愿意住在那里,很低调地住在偏殿。

赵谦在太监的带引下走进偏殿,果然见朱徽娖坐在椅子上,正等候赵谦。

赵谦很干脆地跪拜道:“臣拜见殿下。”

“赵大人请起,来人,赐坐。”朱徽娖目光闪烁,表情冰冷,好像有什么忧心的事。

朱徽娖见赵谦坐了下来,回顾左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赵谦心道,这句话完全不用说出来的,只要一个神色,奴婢们自然就会退下。朱徽娖却很急迫地明说了,可见她心里真是有什么急事。

待太监宫女出去,关上宫门。赵谦便直接问道:“殿下有什么忧心的事么?”

朱徽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低声道:“有人已怀疑皇上,匿名传了书信进来。”

赵谦心里一紧,接过书信,浏览了一遍,信中指出许多疑点,实在是让人很难反驳。赵谦心情顿时有些烦躁,他当然清楚,现在的皇帝,根本不是朱家血脉。

这个写信的人,多半就是暗藏在朝廷中的政敌,想拉拢长平公主,斗倒赵谦。

扶弘光皇帝上位,赵谦做得还算周密,但只一年时间,就给人抓出把柄来,可见那句话说的真是对:要想让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大人以为,该如何是好?”朱徽娖的身体微微颤动,她心里是真害怕。

赵谦沉吟道:“写信这人,是何居心呢……”

赵谦心道,既然他们怀疑皇帝是假的,那么他们就应该清楚,这个阴谋长平公主也有份,哪有姐姐认不出弟弟的道理?但是他们却写信过来,不就是打草惊蛇么?

乍一看,这个暗藏的对手是蠢不可耐。但是赵谦一向没有把对手低估的习惯,很快想到,一定是对方还没有掌握真凭实据,想来个敲山震虎,先让赵氏一党心慌,露出马脚。

想通这一节,赵谦从容道:“殿下放心,他们之所以写匿名信,就是找不到证据的表现。殿下相信微臣,此事定会处置妥当。”

赵谦一边说话,一边感觉身上不对劲,犯热,有点心燥,抬头看了一眼关闭的窗户,说道:“殿下要注意贵体,常常到御花园走走,散心。这窗户也不要老关着,空气不新鲜。”

朱徽娖听赵谦居然说起这些细节,和平时的风格有些相异,不禁打量了一番赵谦,心里有些奇怪,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淡然道:“有赵大人在,我心里安心多了。”

赵谦觉得心里像有虫子在爬一般,闷热得难受,又不好自己去开窗户,以免失态,只得强撑着。

听罢朱徽娖轻柔的声音,顿时觉得充满了女性的气息,不禁转头看向她,只觉得她脸脖上的肌肤顺滑细腻,更让人心痒难耐。

赵谦感觉到长袍中的长物在充血,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如此,臣便不叨扰了,臣告退。”

幸好这官袍比较宽大,不然非得出丑不可。赵谦心道,***,是谁给老子吃了**!

他细想之下,因为顾及安全,饮食都是有人严格检查的,别人绝对不会有机会下药,不然这么多敌人,早就将赵谦暗杀了。

赵谦看了一眼殿中的盆栽花草植物,问道一阵花香,心道,莫不是什么植物花粉的关系?这个方便他没有研究,但隐约记得有人说过,存在这种植物。

朱徽娖见赵谦神色有异,满脸红光,和进来时的脸色大相径庭,忙说道:“赵大人不舒服么?要不要先找太医看了再回去?”

赵谦忙摆手道:“蒙殿下费心,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再看。”赵谦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只想着女人的**,真是欲火焚身。

赵谦说罢便想逃出紫禁城再说,不料心急脑昏之下,踢到板凳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朱徽娖吃了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欲叫太医。赵谦情急之下,急忙捂住她的嘴,他心道,要是被太医查出来自己吃了**,传将出去,政治影响可不是儿戏。

朱徽娖被人搂住肩膀,嘴上捂着大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谦,不知怎么回事。但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因为和赵谦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朱徽娖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有原因的,只等着他解释。

赵谦见朱徽娖没有要喊叫的意思,忙将手从她的嘴上拿开,这才现,刚才用力过猛,左臂已将朱徽娖搂了起来,因为身高差异,朱徽娖双脚都脱离了地面,整个人靠在赵谦的身上。

朱徽娖被人捂了一下嘴,放开之后便不自觉地喘气。赵谦闻得从她嘴里呼出的幽香,头脑一阵昏,脑子里联想到的是女人在床上喘气的感觉。

赵谦看着朱徽娖柔软的小嘴,吞了一口口水,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竟慢慢将嘴靠了过去。

朱徽娖很快明白了赵谦要干什么,想起刚才他的表现,顿时明白,赵谦是对自己产生了不轨的想法才如此一般。

朱徽娖心口扑通扑通直响,身体一阵软,但是脸上仍然是冷冷的表情。她虽未挣扎,但古代女子对于贞操的观念,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这种潜意识的观念让她心里很冷静。

“残躯(长平公主断了一只手臂)虽不足为惜,但恐泉下无面见列祖列宗,赵大人已逾制,请自重。”朱徽娖冷冷地说了一句。

赵谦听罢头脑一冷,急忙放开朱徽娖,伏倒于地,“臣未有冒犯之心,却为冒犯之事,实出有因,请殿下降罪,臣虽万死无怨。”说罢解下佩剑,呈到朱徽娖面前。

朱徽娖不及细想,但当然不愿意杀赵谦,没有赵谦,她便无依无靠。再说你当真要杀别人时,杀得了吗?

“你跪安吧。”朱徽娖冷冷道。

赵谦心情坏到了极点,一方面欲火难耐,一方面羞愧难当。心道,老子什么时候沦落到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的地步了?在赵谦眼里,如果对朱徽娖有什么感情的话,那就是同情和怜悯,这个女孩,不说生于帝王之家,其实就是一个凄凉而可怜的女孩而已。

赵谦低头行了朝常礼,逃也似的走出了紫禁城。上了马车,便说道:“快,快回府。”赵谦一边催促,一边想着要哪个妻妾,最后觉得,三个一起自然是最好了。

只留下宫殿中的朱徽娖,怔怔出神。

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有心思独自回忆刚才那骤然而至的事,而且回忆得十分仔细,生怕错过了一个微小的细节。

朱徽娖明白,那短时间生的事,在以后无尽的寂寞日子里,她将回忆无数遍。

因为身份的关系,朱徽娖从来没有机会体验过这样的事情,她很小心地想着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感受,每一种气味,每一点声音……

只想得耳根热。朱徽娖想了几遍,又在心里想着,要是刚才没有拒绝赵谦,会怎么样呢?

光是想想开头,朱徽娖也是心跳加,双手不禁捂在脸上,红晕从脸蛋一直泛滥到耳根脖子。

她心道,让一个外人登上皇位,坐在那龙椅上,已经是对不起祖宗,罪无可赦了。反正都成了这个样子,刚才为什么还想那么多呢?想罢她有些后悔拒绝赵谦。

过了一会,她又想,现在扶植的皇帝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也是为了复我大明江山,情有可原,以后天下大势所趋之时,她相信赵谦还能纠正血统,恢复朱氏统治。但要是**做出那样的错事,便没有纠正的余地了。

朱徽娖心情复杂,呆呆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一夜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