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俩老头的这个问题,她觉得被问问题的人真可怜,市值百亿,不代表公司真的有什么钱,那就是个估值而已,想高分红,公司得能挣钱,这些人一点不懂,如果谁问了她这样的问题,她肯定转身就走了。
果然,就听四哥说,“估值那个东西听一下就好,可能去年估值一亿的公司,今年就值五千万了,这个事情我之前说过,是你们那时候不懂,以为投资就能挣钱,选错了经理人,这个事情我会处理。”
庄爷说,“有你这句话就好,你和你哥从小在国外长大,又学商业,这些我们是不该多虑。”
他说完看了阿公一眼。
阿公的拐杖指向许妍,““那继续说那个女人!”
四哥看也未看许妍,单手敲了敲扶手,“那更没什么好说的!成诺他们兄弟改了主意想留下她,那就是家事。”
“怎么能是家事?”阿公喊道,“我们中青堂坐馆的女人,和对手堂口的人私奔,这么丢脸的事情,不生祭了她怎么行?何况是成诺他们打过包票会处理。”
“阿公!”四哥厉声止住他,“凡事要讲变通,既然已经进了我们家,现在就是我的事!”
“这不是你的事,是你哥的事!”
四哥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几步朝他走来,“你还知道是我哥的女人,那是不是你要替他安排?”
四哥年轻贵气有气势,常年在国外过着那边的上流社会生活,衣品也是绅士般的,这样发怒时那扑面而来的狠厉让阿公极其意外,毫无防备吓得后退一步,一下坐倒进椅子里。
“阿公!”四哥微微附身,手扶着一边椅子扶手,看着阿公,一字一句地说,“中青堂,是我太爷那时候的称呼了。这些年公司里,谁这么称呼,大哥都不会轻饶的。”
“你现在是大我?”阿公强撑着喊道,“阿彦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遇上这种事,我们心疼他,我们有错!这种女人,换做以前游街沉塘有她的份。”
四哥右手指着自己心口,一句一句说,“我再说一遍,大哥醒来,这事有我背!”
“她既然进了我的门,我兄弟带回来的,就是我的人!”
“自家事我关上门会处理!”
阿公挣扎着站起来,“你刚接手,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被人踩上心口!怎么立威?!”
四哥耐性全无,“你也知道立威?那我连自家兄弟都护不住,我还当什么代当家。”
他一指周围,“你今天趁着我不在,带人到这里,要不是我赶回来,你是不是准备在我这里杀人沉塘?”
他说完猛然转向庄爷,“庄爷,你们年轻的时候,为了护着自家兄弟,被砍得睡进医院一个月,为什么?为了争一个破烂货柜而已。现在,几亿几十亿的生意不要了,揪着一个女人不放,”他抬起手指,“我就问一句,今天我这里出了命案,你们俩找关二哥要分红去吗?”
他抬手,旁边人连忙递过来烟,给他点了。
“面子重要还是分红更重要?”他抽着烟,“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一眼都不再看那些老江湖。
庄老一个劲给阿公使眼色,神色还多了埋怨。
抽了两口烟,四哥突然又转向阿公,“对了,既然提我哥,那阿公知道,我哥一向说,要打人,兄弟一致对外打外面的。我们在家不对自己兄弟动手,别人也不能对我兄弟动手!”
他顿了下,垂下目光,把手中的烟在水晶烟灰缸里点了点,尘埃落定的语气说,“我今天敬重你身份,你来这里闹事,我的人都没动手,当清了那个女人的事!没下次了,你跟我太公打江山的情义,只能用到这里!”
阿公气到面色青紫,这语气和架势,竟然恍然让他回到了五十年前。
他恨声说,“你这两年跟你大哥跟的多,我老糊涂了,还以为看到坐馆来了。”
四哥无所谓地笑了笑,贵气翩翩,“大哥把公司交给我,我自然背得起!”
“丢掉的面子你也背得起?!”阿公忍不住回到。
四哥勃然大怒,一点不受激将,“是不是我说背不背得起,你都又要扯那个女人?!你就是一心想帮我哥安排他的女人?”
阿公气得扔了拐杖,“这叫什么话,谁敢安排他坐馆的女人!”
“哦。”四哥干脆地一挥手,“那就先回去休息,公司的事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年的分红一定不会是那么少,公司的问题,我自然会解决。”
抬手让送客!
旁边人连忙捡了拐杖递给阿公,阿公抖着手拿过拐杖,厉声放话,“你说到才好。别让我动用手下的门生。”
四哥不耐烦,俊眉微皱,“那你要不要自己去和那些财团谈,为什么他们找那样的经理人,每年分红那么一点?或者你带着你的门生到美国,把美国投资人都教训一顿。”
他斜了他们一眼,“要讲英文才行,带着翻译去教训人才是丢架!”
阿公气鼓鼓站起来,没想到会被挖苦。谁能像他成谨洛和成谨彦那样,从小在国外长大,英文说的和老外一样,背景人脉更是数不清,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手杖,却硬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成诺连忙说,“阿公我送你。”
依旧坐在白床单上的许妍一动不动,大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方寸之间,耳边,全是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