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这时才想起短信上的内容，但看到老太太身上穿着的是正如短信上所描述的橘黄色工作服就松了口气，从那条规则来看，这应该是个好人。

老太太好像不会说话，只是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不停点头。

蓝白试了一下，发现这垃圾桶比她想象得还要更重，一个人根本抬不动，只能招呼其他人道：“过来帮一下老人家，我一个人抬不动。”

“兄弟们，上！”四大护法撸起袖子就走上前去。

袁立江本来也想上前，但是被殷小蓉拉住了，她的神色奇怪地朝老太太的脚努努嘴，这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脚上赫然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五厘米黑色高跟鞋。

“看看情况。”莫浪也发现这一点，决定冷眼旁观。

垃圾在四个汉子的帮忙下轻松倒进了车厢里，里面除了一些正常的生活垃圾之外，还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垃圾袋，形状不规则，包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但里面渗出的水把其他垃圾给染红了。

老太太对这个情况倒是习以为常，只是不停对帮忙的众人作揖道谢，四大护法帮完忙也不停留，招了招手扭头就朝昆池岩的方向走去。

蓝白看着垃圾袋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是杀完不要的鸡鸭鱼肉吗？

她想问问，但看到老太太神情淡定，自己也打消了探究的念头，毕竟面对一车垃圾谁都提不起兴趣。

嗬嗬嗬。

老太太的喉咙不停吐露着这个音节，沾满黑色污秽的手在兜里掏出一把零零散散的零钱，颤抖着从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两元递给蓝白。

“不用了，不用了。”蓝白连连摆手，她怎么能够收一个困苦老人的钱呢，“您的家人呢？怎么还让您出来工作？”

老太太被拒绝后怔了一下，然后将钱收回兜里，犹如干枯树皮的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露出牙齿几近掉光的牙床，不停鞠躬作揖，眼睛却始终盯着蓝白。

蓝白被看得非常不舒服，这时她也发现了老太太脚上的高跟鞋，心中更是感到怪异，想尽快远离这个老人，“不好意思，婆婆，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能继续帮你的忙了。”

嗬嗬嗬。

老太太没有挽留，只是不停朝着蓝白离开的方向鞠躬，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费力地推着垃圾车，踩着哒哒哒的声响往另一个方向离开，途中没有对莫浪四人投以任何眼神。

“很古怪。”殷小蓉长吐了口气，她这才感觉到在这座城市的生机与美景下所遮掩的无法形容的死寂与怪异。

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但是当你凝望下去却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个女生可能要出问题，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违反短信上的规则，不过从规则上来看，穿戴正确的环卫工人可能就是所谓的调查局人员伪装的，能够保护我们，只是我们在接触的时候要注意分辨他们的着装。”

“大家有什么消息的话记得共享。”殷小蓉拿出手机在群聊频道发了条信息，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也就不再搭理，想来大家应该都沉浸在各自的探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