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海膨胀到了极限，宛如即将爆炸。</p>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痛楚，既像是直接作用于神经的痛，又像是灵魂也在跟着膨胀撕裂。</p>

“当……”</p>

近似于金铁碎裂的声音。</p>

一切平静下来时，灵海已经更上一阶了。</p>

陈舒自我审视了下——</p>

仅以空间而论，它的容积大概只有原先的两到三倍大，一直到他晋升四阶后，这个大小都将保持。</p>

但除了容积，灵海的其它综合能力也是大大提升的。例如吸收灵力、输出灵力的效率，压缩与净化灵力的能力等等，这些能力多少都有相辅相成的效果，并不完全独立，因此每项能力较之以前都至少有了好几倍的提升。</p>

就拿存储灵力来说，看似空间只提升了两三倍，但它可储存的灵力质量也是成倍提升的，也就类似于再次提升了容量。</p>

陈舒记得自己第一次开辟灵海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灵海空间格外大。</p>

多番查找资料对比，大概是常人一阶灵海的两倍左右大小。</p>

并且这个容积是健康的，和天才病导致的灵海病大不同，他的灵海不止空间增大，其它综合能力也是全方面提升。</p>

就像是进阶后的结果一样。</p>

细究原因，也许和灵魂有关。</p>

灵海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p>

解剖学并不支持灵海的存在，说明它大概率不存在于躯体当中。可在灵魂学上，灵魂是“灵质世界”的存储器，是生灵除物质躯体以外的一个备份机构，它结构并不复杂，在已知观察中，也没有灵海的存在迹象。</p>

可事实又都在告诉大家，灵海与躯体、灵魂都有关系。</p>

也许以后会得到解释。</p>

“……”</p>

陈舒睁开了眼睛。</p>

趟过痛苦之后，内心深处会升起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这让他现在感觉还不错。</p>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宁清了，这个姑娘竟然也坐到了地上来。两人在堂屋里保持着一个相对而坐的姿势，离得很近，脸和视线都是齐平的，她平静的看着他。</p>

“感觉如何？”</p>

“……”陈舒就一整个无语，“你怎么叒说话了？”</p>

“忍不住想问问你。”</p>

“你在搞儿戏吧？”</p>

“事不过三。”</p>

“信你个鬼。”</p>

“真的，我已经总结出了与你相处的经验，下次一定一口气成功。”宁清抿了抿嘴，淡淡的说，“这是必要的步骤。”</p>

“我感觉我是你修行路上的绊脚石。”</p>

“确实如此。”</p>

“……”</p>

“你要去洗个澡吗？”宁清指了指他脸上头上的汗，“我点了个外卖，快到了。”</p>

“外卖？几点了？”</p>

“快六点了。”</p>

“这么晚了？”</p>

陈舒这才扭头看了眼外面，果然天已经快黑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就会彻底黑下来。</p>

这意味着他用了几乎一下午的时间。</p>

上次才用了一个多小时。</p>

这个趋势好夸张。</p>

陈舒顿了下：“我没有毛巾。”</p>

“我有。”</p>

“用你的？”</p>

“嗯。”</p>

“好吧。”</p>

“跟我来。”</p>

宁清起身往楼上走去。</p>

陈舒跟着她走进她的卧室里，清淡的香，主卧带有一个大卫生间。</p>

这个卫生间的造型很清新典雅，空间较为方正，墙上地面的瓷砖都很小清新，不是近几年流行的风格。</p>

陈舒先看见了洗手台，很大，上面放着一堆洗漱用品和护肤品，吹风机嵌在墙上，里面有马桶和淋浴花洒，一条帘子。最里边是个长方形的浴缸，是和整个卫生间嵌在一起的，浴缸中间搁着块竹制置物板，可以放些瓜果零食、手机电脑之类的。</p>

此外浴缸一头的墙上安了置物架，除了放有洗漱用品，还养着三盆小的绿植。</p>

陈舒喜欢这三盆小绿植。</p>

它们的存在让整个卫生间都变得不一样了，成了一个干净、安静又不失温度的小空间。</p>

“浴缸可以用吗？”</p>

“可以。”</p>

“我想泡个澡。”</p>

“我给你刷一刷。”</p>

“你用过吗？”</p>

“用过一次。”</p>

“你是用前刷还是用后刷？”</p>

“都刷。”</p>

“我刚想说其实不用刷也可以呢，要泡就泡原味的。”陈舒说完伸了个懒腰，“我好累啊，要一个抱抱才行。”</p>

“洗完再抱。”</p>

宁清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手拿刷子，弯腰细心的刷起了浴缸壁。</p>

陈舒歪着身子看了眼——</p>

这什么体恤，领口这么小？</p>

两分钟后。</p>

宁清同时放起了冷热水，起身往外走去：“你可以先冲一冲，等水放满就可以进去泡，自己试好水温。我出去了。”</p>

陈舒跟着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碰了下锁，发现这个卫生间的门竟然不能锁死。</p>

“你不会偷看吧？”</p>

宁清翻了个白眼，顺手带上卧室门。</p>

可刚在走廊上没走出两步，她又听见卧室门传来咔哒一声——</p>

这个人竟然把门从里面反锁了！</p>

“？”</p>

宁清无了个大语。</p>

陈舒开始冲澡了。</p>

冲完澡后，浴缸也差不多放了半缸子的水，他过去瞅了瞅这三盆小绿植，又扫了眼置物架。</p>

拿起一颗浴盐球，往浴缸一扔。</p>

陈舒躺了进去。</p>

有段时间没有泡过澡了，倒是没有感到多舒服，反倒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很快适应后，又觉得好累，泡澡本身就会带来的脏器负担加上先前进阶时积累的疲惫一同涌来，他不由自主的身体下滑，头靠着浴缸壁，闭上了眼睛。</p>

暂且放空精神休息一会儿吧。</p>

可千万不能睡着了，这一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泡久了也不好。</p>

事总不遂人意。</p>

陈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他迷迷糊糊恢复意识时，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还在泡澡，是被惊醒的。但很快他又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泡在水里面，浴缸底漏封得不严实吗？还是自己无意间碰到按钮了？</p>

可身上这条浴巾又是怎么回事？</p>

陈舒有些不淡定了。</p>

揉揉眼睛，抬起身来。</p>

旁边挂浴巾的铁架子上多了一件白色浴袍，浴巾则盖到了自己身上，浴室门是毛玻璃的，透出外面暖色的灯光。</p>

窗外早已彻底黑暗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