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相柳一族之后，白夜便一直都没有展露过太过于谦卑的姿态。尤其是在见过了共工的残魂之后，恍惚之间，他仿佛是又变成了当年的那个杀帝。

不过这样的表现才符合众多巫族对他的认知，甚至也可以说，这样的他就是以前的他。但是这样的姿态终究还是摆给外人看的，现在他正面对的人可是相柳苏黎，不是别人。

所以这一刻的白夜一如无间小城的那个青年，白衣白发，胜雪无瑕，静若青松，动如春风。这样的白夜，到了现在也只有他的那些红颜才能见到。

现在不比从前了，很多事情，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在白夜看来，他这条路的终点，其实就是赢过天，摆脱所有的束缚，能不被任何人群掌控。

然后，再把丢了的人找回来，把过去的遗憾弥补，守住身边的人，再去找一片净土，过些安然自在的日子，这样便足够了。再者，无非就是那段因果了。

如果走到最后，那么这因果应该也就会真相大白。只是现在，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去走，道阻且长，这才是他要面对的现实。巫族的事其实很好解决。

所以说相柳苏黎这边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白夜再看向未来，却也仍然会有无比凝重的心情，因为他还有太多敌人没有战胜。天道尚且是已知之敌，更何况应该还会有未知之敌。

“小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让巫族强大起来，然后跟着你。”

“就这么简单？”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相柳苏黎轻笑着，她的笑声犹如银铃一样悦耳。而听着她笑声的白夜，却是已经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作谋划了。他自己也清楚，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可是接下来，他又该以哪里为，开始他的下一段旅程呢？这条路走到现在，他有许多疑惑都已经得到了答案，可是也有很多疑惑仍旧没有答案。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意识到这一个问题的时候，白夜就发现了，他原本认为他对这个世界是足够了解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应该是一无所知才对。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一定的层次。如果他遇到的事情是这个层次之内的，那么这个事情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可如果是那个层次之外的，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难办许多，甚至无法去解决

。如果他要应对这些可能的话，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中，就一定要加上一件事。

那就是，继续去认知这个世界，知晓这个世界的一切。白夜坚信，当他认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会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不过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道波动。

对于那波动，白夜既有一些熟悉，也有一些陌生。白夜觉得这波动是熟悉的，是因为他觉得这种波动，或者说是与这种波动类似的波动，他似乎是在哪里遇到过。

而之所以说这波动陌生，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中，他从未见过这种波动。这样的发现也让白夜不由得将眼睛闭了起来，然后就默默地感受着，他所能够感受到的一切。

“叮咚、叮咚、叮咚——”

很快，白夜便听到了一阵阵的水滴落入水面的声音。然而这样的声音尚且还只是一个开始，在这样的声音响了一段时间之后，白夜便听到了一阵连贯的流水潺潺之声。

而从那一刻开始，那种神秘的波动，也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只不过在最开始产生这种变化的时候，这种波动的出现就没有原来那般规律了，甚至都可以说是极为复杂的。

“咦——”

与此同时，相柳苏黎亦是轻呼一声，因为她也感受到了一样的波动。只不过，就在她也能够感受到这波动的那一刹那，不管是白夜还是她，都觉得这波动开始变得规律起来。

尽管相柳苏黎只是刚刚感受到这波动，但她还是能够感受的出来，这波动在刚出现的时候其实是极为复杂的，也是极为的不规律。白夜不由得和相柳苏黎对视了一下。

在确认过对方的想法之后，他们两人便携手走出村落，踏上荒原，顺着荒原之上的河流向着河流的上游走过去。而他们两个要去的地方，赫然就是这河流的源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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