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了一口气,悄悄请出金蚕蛊,让它去周围转一圈,看看有什么收获。
不过人已经离开,这么大的人流量,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寻,这显然是在为难肥虫子。过了一会儿,肥虫子悄然溜回来,在黑暗中朝我摇了摇头,十分的无奈。虽然小妖朵朵经常欺负肥虫子,老是弹它的屁股,但是肥虫子却并不是一个记仇的家伙,总是喜欢在小妖朵朵饱满的胸前停留,挠得小妖朵朵咯吱咯吱笑。
两个小家伙是十分要好的伙伴,谁离开谁都寂寞,所以,它比我还要着急。
从监控录像中,我们能够看到那个白帽子偷窃成功之后,毫不停留,跟着我们的脚步,朝着另外一边离去了。两个警察已经收拾好相关的记录,然后带着我们回派出所作记录。说句实话,因为我们并没有说起那翡翠项链的价值(说了人家也未必信),作为一场再简单不过的盗窃案,若不是看在郭一指的面子,人家未必愿意出警。
毕竟对于一个常住人口达到八百万的大型都市来说,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平常。
在派出所我们做了笔录,并且对相关的嫌疑人员相貌作了描述,我还将年初那起发生在火车上的扒窃事件跟他们做了说明,如果有了那方面的档案,说不定应该会很快就得知了相关人员身份。
郭一指打的第二个电话是给他们区局的常务副局长,所以警员们的态度都出奇的好,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就好像我回到了晋平县城,面对马海波、杨宇他们那种感觉。
忙了大半宿,我们没有返回酒店,而是去了郭一指的家中歇息。
虽然郭一指不断地宽慰我,说不妨事的,不妨事的,很快就能够找到。但是当晚我还是失眠了,我一个人坐在客房的床边,望着城市远方的建筑和渐渐陷入黑暗的城区,心中十分阴霾。朵朵也无心修炼了,她和肥虫子都在我旁边,默默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静坐了一会儿,听到有微弱的抽噎声,转过头去,发现朵朵已经哭得小脸上全是泪痕了。我慌忙去帮她擦,她躲开,撅着嘴不让。
她憋了好久,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喊:“哇哇,你竟然把装着小妖姐姐的项链弄丢了,哇哇……朵朵以后都见不到小妖姐姐了,呜呜。你、你要是不找回来,朵朵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哼!”
小萝莉哭得伤心,鼻涕都流了出来,然后向我的衣服上擦来。
当然,朵朵是灵体,这鼻涕根本就不是真的,但是她显然有些伤心,忘记了这些,于是想要恶心报复我——这小家伙,连惩罚我的手段都这么幼稚。
我心里面在滴着血,不住地嘲笑着自己无能和大意,现在听到朵朵这般骂我,心里却还好受一些。
肥虫子也趁火打劫,冲着我“唧唧唧”叫嚷。
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麒麟胎找回来,不然我确实是真没脸面对这两个小东西了。我拉着朵朵的手,承诺她道:“朵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妖姐姐找回来。而且,我一定要把那些偷走小妖姐姐的坏人,全部通通抓住,然后……”朵朵憋红了脸,攥紧小拳头叫道:“打屎他们,打屎坏人……哼!”
一说到这些,朵朵也顾不上埋怨我,心里面开始想着怎么处置那些还没有抓住的坏人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杂毛小道看到一宿未睡、眼睛通红的我,很自责,十分抱歉地说都怪他,要不是他跟着去吃什么花酒,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苦笑,说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这便是命,小妖朵朵命中该有这么一劫,怎么说都避不过去的。
要不然以我这种敏感程度,怎么会着了道呢?
我指了指胸口的这块槐木牌,说昨天晚上被这两个小家伙闹得不行,所以才没有睡好而已。
郭一指早上有一个客户要谈,所以便没有空陪我们了。他吃完早餐就走,临走之前告诉我,说案件已经开始处理了,那些人的身份也进行了初步核实,应该不久就将那几个人登记上网通缉了。不用着急,说不定下午就来电话,说你那串项链已经找到了呢。
我苦笑,说希望如此吧。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只有希望这东西,能够让我们不至于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