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路,有么?我只不过是遵循着趋利避害的原则而已,黄鹏飞的舅舅是名门大派的话事人,当初他们说让你来担这个黑锅,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就会很惨的,会被贬到穷乡僻壤里面去,甚至还有生命之危——我穷怕了,不想过那样的生活,这难道有错么?后来因为陈老魔介入,他们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反而要让我永远闭嘴,这时是刘姐救了我,知恩图报,难道这也有错么?我在全能灵修会里,陪所有有需要的男人睡觉,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善良得跟圣女一样,难道这也有错?”
白露潭一连串的自白说完,精神也有些崩溃了,神经质地质问我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山神的意志和力量了?难道它也嫌弃我被毁容了么?”
白露潭挥舞着双手,将她曲致玲珑的上半身给暴露出来,虽然小腹处有渗血的伤口,但是胸口处的一对大白兔倒也是十分夺人眼球,我将毛巾再次给她盖上,想了想,然后告诉她道:“可能……山神爷也觉得你身子太脏了吧!”
白露潭听到我这毫不留情面的话语,浑身一震,如遭雷轰,一双晶莹的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积累在了她脸上的伤口处。泪水有盐份,积累在伤口上十分疼痛,她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显然是十分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从悲伤中惊醒过来,伸出手,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哀求道:“陆左,我们是同学,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我不会计较被朵朵毁容的事情,你就放过我好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有足够多的钱了,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我就去韩国整容,到时候我隐姓埋名,什么宗教局,什么灵修会,什么邪灵教,这些统统都不管了,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吧?”
白露潭哀声恳求着,让我有一种看《还珠格格》中最悲情的紫薇格格,那种苦情范儿的即视感。
这女人真的有金马影后的超人演技,无论是迷茫、疯狂、绝望还是可怜悲伤,都能演绎得入骨三分,让人心中情不自禁地生出几许怜意来。
面对着白露潭的苦苦哀求,我也是一副极为动容的样子,点头说道:“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这真的是一个十分好的想法啊,不管怎么讲,你如果能够有这样的结局,我也好是蛮祝福你的。不过……小白,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当初到底是谁让你作的伪证,告诉我好么——告诉我,我便放你走!”
“是谁很重要么?”白露潭到底还是没有疯狂,她死死守着这份底限,然而我却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你只要说出来,我便放你离去。
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小心地征询道:“你就不怕我骗你?”
我狞然一笑,淡定地说道:“你应该能够明白的,这个世界上能够骗得过我的人并不多,恰好你也不是其中的那一个……”白露潭张了张嘴,然而那名字都到了嘴边,却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她低垂着头,说道:“不行,他(她)太神通广大了,倘若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我会死得很惨的……”
白露潭拼死也不肯说,我也没有再威胁她,这时朵朵已经喊了人过来,那些人将她的双手给铐起来,然后七手八脚地将她给抬上了担架,我抓住着旁边的那个中山装,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肃声说道:“她是极为重要的证人,千万不能让她有事,也不能让她逃脱,一旦出了任何变故,我唯你是问,懂不懂?”
那人其实也没有明白我的身份,但是瞧见我与黑框眼镜极为熟络,也不敢得罪,恭恭敬敬地点头,说领导,放心,我们一定抽调精锐,贴身保护,不会出现任何变故的,你放心。
我点了点头,然后凝望着白露潭,轻声说道:“你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事实证明都是错的,希望这次,你也不要后悔……”我说完,便没有再理会这个眼界太窄的女人——其实答案并不重要,只是看到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就此沉沦,我心中难免有一些悲伤。
有的事情,永远也不能回头了。
我和杂毛小道没有再参与抓捕工作,而是在大厅里搜寻了一会儿后,将我们的东西给收拾好,然后找了间浴室,将身上的血污和伤口清理干净,一通热水澡过后,感觉通体疲倦难当,相互扶持着走回停车场,瞧见黑色奔驰除了后车厢被人给撬了起来,倒也没有其他损伤。
刚刚坐回车里,我的手机便叮铃铃响起来,打开一看,哇嚓咧,居然有二十来个未接电话,而此刻打过来的,更直接就是大师兄私人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