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咬着牙,说是很出名,这个人是伊贺三凶中的凶鬼一藏,最擅长用毒、用咒和阴阳术,杀人无数,被人称为“索魂的恶鬼”。此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独来独往,是三凶里面最神秘的人物,天啊,没想到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你竟然让伊贺三凶里面的两位折戟于此,实在是……
老光有点无语了,而杂毛小道听到这个侏儒竟然如此凶悍,不由得担忧起我,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摊开手,苦笑,说我根本就没有出手,他就倒在地上了。老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家伙哪里有你嘴里面说的那么强啊?——我的确也有些郁闷,这个家伙除了起初潜隐匿息的本事还算强悍之外,刚才露出来的那一手螳螂鬼雾,还有那敏捷如电的身形都根本不够看,匆匆忙忙间,给小妖一把捆住,结结实实,哪里像是啥子高手呢?
别的不说,便是那凶神直人,便比他厉害许多,至少还能够与我对峙。
老光额头的青筋一跳,声音有些低沉:“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呢?我来日本时,负责带我的队长,便是被这个家伙用阴魂给生生弄死的,我就是化作了鬼,我也记得这个变态的畜牲!”
老光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见他这么确定,也没有多说,只是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由你来审他吧?”老光说这些伊贺忍者出任务,一般都会在嘴里暗含毒药,失败之后便吞服,你……
我点头,说这个我晓得的,已经取出来了,顺便将后槽牙给敲掉。
老光问能不能给王小加打一个电话?我看了看表,凌晨两点了,说小加不介意就没问题。老光也不避讳我们,直接当着我们的面给王小加打了电话,两人短短聊了几分钟,挂了电话之后,老光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这忍者从小就受过最严格的反刑讯训练,意志坚定如钢,在这儿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陆左,你倘若是肯相信我,那便将这畜牲交给我,我现在立刻返回东京,一定要挖点东西出来。”
这客房里面条件有限,虽然隔音,但是倘若那家伙扯着嗓子大声叫唤,说不得又要惹上许多麻烦。
带着这家伙离开,我并不反对,不过老光一个人还真的有些对付不了这个厉害的忍者,我想了一会儿,唤出肥虫子来。肥虫子此刻已然返璞归真,一如以前的那种肥嘟嘟的小蚕虫模样,它对我的心意了解,附在这侏儒的脖子上面,咬了一口,那本来都已经昏死沉睡过去的家伙又给疼痛给惊醒了,眼皮一翻,一脑门的汗水,半句话没有说完又昏死过去。
瞧见凶鬼一藏倒地,我告诉老光,说这个家伙全身的经脉给我废了,行不得气,没有了用处,你若是要带回去,小心一点就行。不过到了第七日,如果没有我来给他解蛊,最好将他给埋了,要不然全身化虫的那景象,我怕吓着你。
这算是为了以前的同事报仇,老光不胜感激,当下也不耽搁,由小妖将这个丑陋的侏儒忍者给拎到老光的车子上去,而老光深夜出发,赶回东京。
此事差不多算是了结,我们甚至连地方都没有换,继续盘腿修炼,至于老光将那个侏儒带回东京,不管是煎炒烹炸还是千刀万剐,这跟我们的关系都不大。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我睁开睡眼,在房间里面打了一套乱拳,然后练了一番固体瑜伽术,浑身皆是臭汗。洗漱完毕,我将身上的东西都清理了一遍,除了苍井翼给的会阳牌,别的什么东西都不留,连槐木牌都交由杂毛小道保管,一身轻松地出了门。
杂毛小道和小妖送我,一路缓行,朝着西大寺观音院走去。
此路漫长,却终有期,走到了山门之前,杂毛小道拍了拍背上的包裹,说小毒物,你去吧,我会混在围观的群众里面,随时给你支援的。我点头,旁边的小妖本不想离我,但瞧了我一眼之后,终究还是低声说了一句:“你,要小心呢。”
我展颜一笑,指着肩膀上给我充当翻译官的虎皮猫大人,说有大人罩着呢,怕什么?
辞别杂毛小道和小妖,我走入了西大寺观音院的山门,瞧见门口有知客僧上前来检查,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会阳牌掏了出来,递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