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日语,但是旁边却是有一个负责任的翻译官:“这胖子在自我介绍呢,说他叫黑田将龙,是一名大关级别的相扑力士,初次见面,请你多多关照。”
相扑手啊?我打量了一下这大胖子,瞧见他这体型,可不得有三四百斤,人呈宝塔状,那肥肉都成了褶子,一堆一堆,油乎乎的,简直就是一堵肉山。别人跟咱打了招呼,我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出言问好,而由虎皮猫大人来帮忙翻译。
这黑田将龙虽然看起来又胖又壮,凶悍无比,然而性情却是极温和的,在得知我并不是日本人,而是来自中国之后,他并也没有表现出敌意和冷漠来,而是饶有兴趣地跟我谈论起了中国的美食,跟我说他特别喜欢吃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和麻花,还有西川的麻辣火锅。
我们的语言不通,所有的谈话都是经过虎皮猫大人来翻译的,结果没谈多久,他便对这只体型肥硕,又聪慧无比的鹦鹉来了兴趣,也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这两个肥胖界的大拿竟然把我给直接撇下了,聊得热火朝天,口沫四溅。
通过与相扑手黑田的交流,我得知会阳节终选对于人员的要求十分严格,所有人都必须经过一夜的沐浴之后,在神社或者佛堂之前进行祈祷一整日,而在此期间,是不能进食的,只能喝少量的水,以此来表达对神灵和天地的敬畏。
听到这个说法,我不由得一阵腹诽,这哪里是什么狗屁的敬畏,分明就是以前的活动方没有能力提供这么多人的伙食,然后一并省了下来。
这大胖子跟虎皮猫大人聊得热络,而我也多少跟他搭上了些关系,大关级别在相扑界属于明星,不过黑田将龙倒也没有多少傲气,感觉好像以前一个香港演员肥猫一般和蔼可亲,他也愿意多说一些事情,于是我们倒也听得了不少消息。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迷雾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来,瞧见一张略为有些熟悉的刻板冷脸。
那人瞧见在温泉汤中泡得正舒爽的我,冷声哼道:“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混进来了。你以为,你能够将亚也小姐带走么?”
听到这古怪的声音,我才想起来,我面前的这位可不就是被誉为“大和新星”的新生代第一高手、诨名宫爆鸡丁的赤松宫本么?想起昨夜前来刺杀的伊贺忍者,我连身都懒得起来了,瞥了一眼这个家伙蔫不啦叽的那啥,摸着鼻子说道:“呃,难怪亚也屡次三番地拒绝你,原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小啊……”
虎皮猫大人将这话儿也翻译给大胖子听,那家伙给逗乐了,在旁边哈哈大笑,一身的肥肉直颤,像浪花儿一般翻卷。宫本被我一句有伤男性尊严的话语说得气闷,又无力反驳,于是憋出了内伤,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冷笑,直接站起身来,抖了抖水花,昂首挺胸,直接顶着他愤怒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你他妈的就是个软蛋,整天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搞来搞去,有意思么?有啥本事,拿出来亮一亮,我们明天见分晓!”
我这几年腥风血雨见过不少,葬送在我恶魔巫手上面的凶灵不计其数,自然有一股凶戾之气,宫本左右瞧了一眼,咽了下口水,喉结咕隆一声响,寒声说道:“你等着吧!”这话儿说完,他匆匆离去,惹得我和对面的大胖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宫爆鸡丁离开,黑田认出了他来,问我们之间有仇么?
我没多说,笑着说顶多情敌而已,大胖子笑,说我们可不都是情敌?哈哈,不过呢,他父亲赤松关白执掌的吉备津神社,可就在冈山县内,你自己可得小心一些。
这温泉沐浴,从中午一直到了夜里,饿得我直发慌,其间就喝了一杯山羊奶,便再也没有别的食物。到了夜里的时候,我们换了浴衣,分几批,给赶到了一座座临时搭建的木堂之中,就发了一个草编蒲团,然后跪拜祈祷。
中间的神像是日本的本土神,我并不认识,也无什么虔诚之心,懒得跪坐,便靠在打着呼噜的相扑男旁边,安静地调息,养精蓄锐。
如此一天一夜,到了次日晚间八点的时候,有人过来了,交给我们一根十米长的兜裆布,说要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