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既然直接挑明了,他如果还敢不顾众人的利益,肆意妄为的话,那么我便真的将他给斩杀了,给这些无端枉死的士兵们送行吧。
我的话语一出,众人一阵嗡动,而娄处长则是憋得一脸通红,显然是气愤至极,然而当他的目光瞧向了鬼剑之上锋利的精金刃口时,满腔的热血却又是骤然而凉——所谓树的影子人的名声,我这些年来的名头在宗教局高层,其实也是如雷贯耳的,娄处长晓得我们左道是怎样的狠人,就连他以前的老上司赵承风都被那个青衣道士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服服帖帖,而我一旦表达出这样的态度来,他拿什么勇气来面对我们的怒火?
阴谋是什么?那是背地里偷偷弄的小伎俩,一旦实力悬殊过巨,他根本就没有跟我们一起玩耍的资格!
这般纠结下来,他结结巴巴,嘴里面却蹦不出半句狠话。
我和娄处长当面对峙一小会儿,而就在这时,前方飘来了杂毛小道的喊话:“小毒物,过来一下,我一个人力气有点儿不够。”
得到杂毛小道的呼叫,我不再理会这些人,而是冲入了前面的烟尘中,走出几十米,瞧见杂毛小道正在石堆中扒拉,而在下面埋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却是还有呼吸。士兵身上搭着一根巨大的石柱,还好没有砸个正着,所以他除了双脚,倒也还留下了一条性命。
我过去与杂毛小道合力将那石柱给抬开,然后将他从石堆中挖了出来,当我们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娄处长等人这才带着大部队,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
有人帮手将这名士兵给接了下去,而杂毛小道则一刻不曾停歇,又从边缘找到两名昏死过去的士兵,带了回来。
那娄处长被我警告之后,似乎收敛了许多,凑上前来,找到杂毛小道问如何破解这拦路的阵法?
布置法阵是需要精力、时间和材料的,邪灵教在转移的过程中是不会盲目地布置起这么大规模的法阵,除非他们就在这附近休养。如果将这些人给端了,那可是滔天的功劳,这道理人人都懂,娄处长是个聪明角色,自然不会因为刚才与我的交恶,就徒然放弃,瞧见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放下身段来,才能行事。
杂毛小道和我的目的只是邪灵教,而凭着我们两人,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这边娄处长一服软,大家便仿佛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开始研究起如何突破这法阵来。
法阵的类型分很多种,不过就目前看来,这处法阵的布置简陋,应属五行阵的范畴。
所谓五行,那便是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量变的存在状态,通过衍化与发展,结合各种机关要术,达到杀伤敌人的手段。此为行伍之术,战场之术,既简单又粗暴,杂毛小道并不陌生,步踏星罡,雷罚剑尖挑动符文,开始作法。
一剑在手,那纸符上下纷飞,立刻引发了周遭的炁场滚动,交叠相加,无数呜咽声起,周围的竹林簌簌而动,仿佛有万千鬼魂在摇动呐喊,而垒砌起来的那些石柱也都在不断摇动,许多直接跌落下来,将整个空间都变得一阵颤抖。突然之间,从前方黑暗中吹来一股疾风,到了面前的时候,那风便如有实质一般的凝聚,好似刀刃,然而这些却都被杂毛小道一剑击溃,消弭于无形。
风势稍顿,又有呼啸之声飞来,却是那青竹给人斜斜削断,留其尖口横飞而来。
这来势颇疾,不过我手提鬼剑,在前方护翼住,来者皆斩,倒也没有伤亡,而后又是一阵泥弹抛射、锋利飞镖,如此种种,皆被我与杂毛小道顶前抵住,而就在前方有那火光涌动而起之时,杂毛小道朝着前方连踏了好几步,雷罚高举,斜斜一斩,将前方的一片黑暗斩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来,阴恻恻地寒声说道:“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们两个,好好好,既然来了,那就把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