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祖无疑是有大气魄的人,做事直爽,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生前护佑苍生,说到做到,战斗一生,直至沉寂,死后同样是无所顾忌,只要敢于挑战他的威严,全部打翻,管你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大门派,还是当今神人的亲传弟子。
一条石板路,简简单单,却显出了岁月的沧桑,这是曾经武祖在此地亲自布下的,不知道当时的他带有着怎样的心情,种种莫名。
石板路,石阶,没有多么的雍容华贵,也并没有什么强制性的话语,但面对于人间有大功绩的一代前贤,起码的尊重、敬仰何须要提醒?既然你丢失了这份心,自认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忘记前人抛头颅、洒热血才能够平定的乱世,生活在这样安静舒适的大世,心得意满,自认为自己是大派子弟,那就别怪死去万年的人杰教你怎么做人。
通灵神器攻破了混沌禁制,派内许诺只要寻到好东西,将会记下大功,所以这些弟子在被派内中层人物提醒之后尽皆情绪激动,一路向前,意欲掠夺这一片本应祥和无波澜的净土,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忘记了将要面对的是何等人物,绝代武祖,武祖绝代!
无尽恐惧的叫喊声传出,周围什么异常都看不到,甚至没有光芒现世,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毫无波澜,但是死亡却无处不在,不断剥夺人的生命,那像是有隐身的无情大力士在用巨大的双手撕扯人的身体一般,所有死亡的人都笼罩在痛苦的阴霾中。
“快退,无形之力!”
大派中层人物凛然,武祖的手段巧夺天工,违逆他的意志只有死路一条,虽然攻打了进来,但是所有人的性命依旧掌握在对方的手中,捏一捏,还是放一放,就看你在他的面前表现得乖不乖,是否依旧怀有景仰之心。
人如潮水,惊叫声一片地退回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杀意锁定,即使离的很远,依旧感觉无数把冰冷的刀悬浮在头上,战战兢兢,每一个位置都不敢久留。
人群涌动,退了回来,现在大派的中层人物,还有各中小势力的领路人成为了主心骨,退到他们的身旁,人群的骚乱这才好了很多。
唯有刘义一动未动,留在了原地,现如今所有人都倒退了好远,他反而孤零零地停在了最前面,一时间显得很是另类。
不退反进,刘义慢慢迈动坚定的步伐,缓缓而前,站在了石板路前面一丈远处,静静地望着前面的情景,久久未言。
熟悉的东西,无尽的遗憾,在这一瞬间,刘义找到了久违的感觉,他心中激动、忧伤、愤懑等等感情充斥,一时间五味杂陈。
每一块石板都不大不小,刚好能够站下四五个人,这么多石板一路铺向远方的小山丘,每一块都刻有字符,而这字符只有三种类型——阿拉伯数字“1”、“2”、“3”。
“1”、“2”、“3”,简简单单,古印度人的伟大发明,后被应用于全世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绝对不应该有阿拉伯数字。
刘义的眼中有泪花闪烁,故乡的花,开满墙,春花秋月四时香,故乡的云,白衣裳,弯弯小路浴天光,故乡香啊梦里香,离家日久未还乡……
月是故乡明啊——他轻叹。
“武祖啊武祖,我生君已逝,恨不能相见啊!”刘义仰天长啸,无尽悲与苦,说不清,道不明。
所有人都在震惊,觉得刘义是疯了,前方无疑非常之危险,大家都不敢往前进,全部倒退了,而刘义却孤身一人,手无寸铁,一直逼近,直到站到了石板路前,而后忽然仰天悲啸。
这一系列举动令所有本来无视他,觉得他就是一枚棋子,为大派服务的小人物的弟子们都惊掉了下巴:他真的不怕死吗?
本来足有六百多人,刚才的波澜已经折损了近一百,现在只剩下五百多,所有人都心有余悸,而刘义的行为无疑是铤而走险。
“他这是做什么,难道武祖真的有什么非常手段,能够使得修为低浅的人迷失心智,做出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
“完了完了,武祖是何等人物,只手遮天,只手灭仙,什么奇奇怪怪神奇的手段都能够施展出来,看来这回这个叫刘义的小子真的死定了,这种死法可比起刚才那些瞬间没痛苦的可怜多了,生不如死啊!”
“罢了罢了,这种小人物迟早也是会死的,派内说过要极力保护他,从而破解武祖以后的禁制,现在看来我们是有心无力的了。”
“这种没用的人死了就死了,什么修为都没有,修炼界何其残酷,即使是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手刃,更何况他?卷进这么大的事情中,能活到现在也是不错了。”
“也好,死了他一个,往后我们就知道小心一点别被迷惑心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也算死得其所。”
“话可不能这么说,兔死狐悲,你看他都那样了,若是落到我们头上,谁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
众多弟子议论纷纷,有嘲讽的,有后怕的,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事情是同一件事情,可表现出来的情感却纷繁芜杂,有些甚至完全变味。
那名西湖倾城派的年轻女弟子暗自捏了一把汗,心想刚才自己靠别人这么近,还好没被牵连到,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