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惹火的妖艳女子款款而来,她的小腰盈盈一握,玉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看得人一阵血脉贲张。
但刘义却不会血脉贲张,他冷冷地看着对方。
有这只狐狸精的地方,紫衣奇女一定不会远,而有那女子的地方,这只狐狸精同样一定就在附近。这是他几经接触之下而得来的经验。
但是,这只狐狸精每一次出现,都会有事情发生,比如说会稽的鸿门宴,比如说这里附近她一语惊人。
所以刘义很警惕。
不过他有着江海图在身,不论如何,总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那妖女面对刘义没有了那种妩媚的娇笑,她眼神微冷地瞥了一下刘义背上的左文绝,开口道:
“他还没死?”
远方,琴声犹在,美人犹在。
刘义警惕地瞄了一眼柳烟月,而后点了点头。
那妖女冷笑了一下,道:“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把他带走的理由。”
“惺惺相惜?抑或是……怜悯?”她的笑容很是古怪,接着她歪了歪头,仔仔细细打量了刘义一番,“可是,在我看来,你和他,实在是很不相同的两个人,境界?地位?身份?性格?过往?”
听着她的嘲讽意味,刘义很不高兴。
“这些,都很重要吗?”他道,“这些都需要理由吗?就像你喜欢害人一样,非得要你编个理由出来?”
“但是,我只做对我本身有意义的事情。”她摇了摇头,道。
确实,她害人,是因为对她有好处,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怎么不是有意义的呢?
刘义同样也是摇了摇头:“有没有意义,并不能够仅仅从表面上来看,对于我来说,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把他救活了,就是对我有意义。”
“在我看来,把他救活,是对我有好处的。”
他不想说太多,直接闭了嘴,而后看了看地上的残肢,道:“这也是你的意义?”
那妖女“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分外妩媚动人。
但刘义却觉得寒冷。
“他们说我是狐狸精,要杀我,现在他们都死了,算不算有意义?”
听闻此话,刘义心下一凛,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名还在抚琴的紫衣奇女。
琴声缥缈,如梦似幻,似在叹唱往事依依,感怀离殇分别。
她的琴音,每一次都有那么几分追忆与哀伤。
但刘义一凛的也绝不是那哀伤的基调。
听着这琴音,他在想那些追杀狐狸精的人们都是怎么死的。
看样子,全部都是一击毙命,四分五裂。
就是这琴音。
琴音可以让人痴醉,却也可以步步杀机。
那些人,特别是掺杂在其中的大势力弟子们,比如说那位骊山黑龙教的青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想追杀、除害的狐狸精背后,竟然有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打狐狸精,也得看主人。
但是,刘义却忽然一笑:“杀得好。”
他是真心觉得杀得好。
那妖女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认为他在说违心话。
“我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挂着假仁假义伪善面孔的假义士,不为百姓除害,天天对别人指指点点,追杀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的所谓‘恶人’……”
“比如说……你自己?”
刘义的话还没说完,那妖女便笑了起来。
刘义的眉头一挑,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