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道:“米面先拿出来看看”
左少阳朝苗佩兰使了个眼色,苗佩兰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放在地上,掀开蓝布,单手把那五斗米提了出来,解开口子。
桑母蹲下身,抓了一把瞧了瞧,又把手伸到米袋底部,抓了一把米,掏出来瞧了瞧,两眼放光。抓住米袋,死死抱在怀里,起身要走。
“等等”左少阳拦住了他,“先把房契、转让文契和欠条写了”
“我先把米放了”
桑母横着往外冲。苗佩兰单手一把将她胳膊抓住,沉声道:“把米放下”
“你这死丫头想干什么?哎哟……”桑母只觉得被苗佩兰抓住的那条手臂剧痛,跟断了似的,手中无力,米袋沉甸甸落在了地上。
左少阳冷笑道:“别指望动粗,我的小松鼠还没出手的,它要出手,便会有血光之灾”
桑娃子和桑老爹连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不说话。桑母见这村姑十分厉害,再不敢耍横,生怕把事情搞砸了,捧着手臂陪着笑道:“我这就去拿,左公子稍等”扭着肥臀出了后院进屋去了。
片刻,桑母拿着房契、纸笔回来。纸笔放在桌上,房契递给左少阳。
左少阳仔细看过,果然便是这清香茶肆的房契。桑老爹提笔写好转让文契和三十五贯钱的欠条,递给左少阳看。
左少阳看罢,拿过毛笔刷刷几下,把一些字句都花掉了,道:“照这个誊抄一遍”
桑老爹只好照着抄写了一遍。然后分别签字画押,桑母也加盖了手印。又请祝药柜和朱掌柜作证人,祝药柜倒是爽快地答应了,朱掌柜本来不想掺乎,见祝药柜都签了名画了押,抹不开面子,也就签了。
完了之后,左少阳把房契、转让文契和欠条都收了,朝苗佩兰使了个眼色,苗佩兰这才让开。
桑母忙不迭将那一袋五斗重的糙米抱着回了房间,不一会转回来,嘎嘎大笑:“小郎中,你可别忘了,从今天起,我们全家的吃饭,你可得全包了一包三年,嘎嘎嘎”
桑老爹神情有些尴尬,桑娃子却得意洋洋咯咯咯笑了起来。祝药柜直摇头,朱掌柜却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讥笑。桑小妹和黄芹一脸惊愕和愧疚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冷笑,掏出转让文契朗声念了一遍,抖了抖文契,道:“上面写得很清楚,你们把清香茶肆作价四十贯转让给我,欠条写得是你们欠我三十五贯,可没有半个字写我从今天起包你们吃”
桑母一愣,转头冲着桑老爹喝问:“你没写吗?”
“先前写了,被他划掉了,重抄了一遍……”桑老爹讪讪道。
“你这饭桶”桑母咆哮道,眼珠一转,立刻笑道:“刚才你说了,我们帮你打工三年抵债,你包吃住,你想耍懒?哼,这么多人都听到了,祝老汉和朱老汉都听到了,没错吧?你红口白牙说的很清楚的,谁赖谁就是断子绝孙的死王八生儿子没**头上长疮身上流脓……”
“行了”左少阳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听清楚了,我先前说的是,你们可以在我茶肆里当伙计打工赚钱还债,没说过一定请你们当伙计啊,请不请是我东家的权利,难不成你个伙计还逼着我东家请你不成?请不请,什么时候请都是我的自由,现在请现在管饭,以后请以后管饭。要是你们干得不好被我开除了,那饭就没有了——走到哪里都是这道理吧?”
祝药柜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手指左少阳:“好你个小郎中,还真精这一招妙,没错,到哪都是这个理”
苗佩兰本来以为左少阳中了圈套,很是紧张,听了这话,这才舒了口气。
桑母象泄了气的皮球,没了脾气,哭丧着脸道:“小郎中,啊不,左公子,您就行行好,从现在请我们吧我一准好好帮你料理茶肆,我们干活很卖力的……”
左少阳冷笑道:“不用说了,现在这清香茶肆是我的了,如何经营我来决定,现在城里正在闹饥荒,没什么人喝茶,所以也就不需要这么多伙计,只要两个就够了。”
“两个?谁啊?”祝药柜笑笑问道,斜眼看了看桑小妹和黄芹,“不会是她们两个吧?”
“没错”左少阳转身瞧着桑小妹和黄芹,笑道,“桑姑娘,芹嫂子,我现在正是聘请你们两位担任我这家茶肆的大掌柜和二掌柜,替我管茶肆。桑姑娘是大掌柜,全面负责,并替我管理账目,芹嫂子是二掌柜,从旁协助。你们两我包吃住,另外月薪每人每个月底薪两百文,月底若有盈余,桑姑娘四成分红,芹嫂子两成分红,如果亏损,两位分文不用负担。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桑家所有的人则都是又惊又喜,月薪两百文不算什么,年底分红,桑小妹就占了将近一半,加上黄芹的两成,两人占了一大半,而且旱涝保收,这便宜可占大发了。特别是桑母和桑老爹,如果桑小妹和黄芹两人左少阳包了吃,那这段时间她们两的口粮就可以从这五斗米中扣除,也就是说,五斗米本来是五个人吃的,现在只有三个人吃,又可以差不多延长了一半。自然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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