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中年男子帮着母亲说道。
左少阳就坐在刘医正位置上,提笔写了个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的方子。
旁边刘医正一见吓了一跳:“左大人,你这方是给这流鼻血的病患吃的吗?”
“是啊,怎么了?”
刘医正摇摇头,心中暗叹,年轻人到底还缺乏磨练,只会死背医书,苦笑道:,“麻黄味辛散,开腠理,透毛窍,乃汗解表的要药,而医圣仲景有云:,衄家不可汗”病患是鼻衄(流鼻血),鼻血一直流个不停,切不可用汗峻药啊。”
左少阳笑了笑,道:“病患阳虚,又感寒邪,正气虚弱,失血统摄,阳气被遏,脉络淤滞,血也就不能循常道而外溢,导致鼻衄,治这个病,必须助阳解表,温经摄血。麻黄附子细辛汤是选。”
“可是仲景说了……”
“医典上的话不能生搬硬套,要灵活运用。虽然麻黄是汗峻药,衄家也的确不宜寒,但是病患在有外感风寒兼症时,就必须用,当然可以采取一些办法来遏制麻黄的汗力道。我方中用了麻黄,但是没有用桂枝,同时,又重用炙甘草,就是这个目的,可以达到不汗而祜邪的目的。”
“好!”门口处传来一声叫好声,这声音有些漏风,听着怪怪的,左少阳抬头一看,只见廖医监和马屁精两人站在门口,那一声叫好声,却是廖医监出来的,因为门牙被萧芸飞扇掉了,脸又肿了,所以说话漏风。
廖医监迈步进来,拱手满脸是笑说道:“左大人灵活运用医典,不拘泥只言片语,不生搬硬套,果真是大家风范。
佩服佩服!”
马屁精也陪着笑道:“是啊,左大人对麻黄细辛附子荆乇裁得当,用麻黄而舍桂枝,以炙甘草制汗,果真神妙!”
左少阳也拱拱手,瞧着他们肿胀变形的脸,也看不出说这话到底是自内心还是虚言吹捧。
刘医讪讪的不知该怎么办,他对左少阳这方子很不以为然,但是,医监都如此盛赞,他若反对,岂不是当面不给医监大人的面子?不说又不太妥当,生怕这方子弄出个什么不好的结果出来,到时候自己要承担责任的,因为这病患是自己负责治疗的,方才只不过顺嘴邀左少阳过来帮忙参详会诊,没想到左少阳开出这样一个明显违背仲景医圣论断让人啼笑皆非的方子来,这下子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廖医监看出来了,拍了拍刘医正的肩膀:“刘大人,就按左大人这方子用药吧,没问题的!”
“可是……”
“不要可走了,听本官的,照方抓药!”
“是……”刘医正苦着脸,人家现在是医监,是医馆的头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决定的事情自己可不好顶撞,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得拱手答应。好在现在廖医监认可了方子,指示自己使用,也就不用担心责任问题了。把方子递给拣药的伙计照方抓药。
左少阳道:“这上面的药,其中的附片,必须使用我配置的药,不能在别的地方买来替换,先抓别的药,抓好之后,我再把附片配进去。一这些附片我已经炮制好了,是从我老家合州带来的,我现在回家去拿,马上回来。”
廖医监和马屁精连声说好,那刘医正脸上更是不安,却不方便反对。
左少阳让店伙计把自己的马从马厩里牵出来,骑上马回家去取药去了。
老妇一家人不懂医,先前听刘医正那话,很是吓了一跳,不过后面来的廖医监和马屁精却充分肯定了小郎中这方剂,心中这才定了下来,他们是医馆的老常客了,经常来这里看病,自然认得廖医监是东南医馆的负责人,是资格最老级别最高的老大夫,他点头的方子,当然也就放心了。
廖医监诊室里,马屁精低声道:“大人,左大人这方子,的确很是不妥,为何大人却大加赞叹呢?万一……”
廖医监笑了笑,用漏风的嘴抿了一口茶:“左大人是永嘉长公主的人,他要做什么,谁敢阻止?这是他到咱们医馆开的第一个方子,治的第一个病人,若第一个就驳斥他,不给他面子,他生气了,告到永嘉长公主哪里,你我吃罪得起吗?不如顺着他就走了,他觉得这方子好,咱们就跟着说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鼻衄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再怎么也不会死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