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又是笑道:“韩世谔这么做,是对的,朕是要一支真正的精锐雄师,至于他怎么做到,那是他的事情,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就该放开手脚了去做。等到结果出来了,朕再作评定,期间,朕就不指手划脚了,否则,还不如朕去当这个都尉呢!这当了都尉,朕是不是还要去当宰相、将军、刺史和县令呢?”
“呃!父皇所言极是。”杨坚的话语,令柳述老脸一红,他惭愧的低头抱拳道:“是儿臣自做小人了,从今日起,儿臣定会全力辅佐韩世谔,帮他训练给事营的军士。”
杨坚看了看他,意味深长的点头笑了笑,才道:“柳述,你只要安心做好份内之事便可…。”
柳述的表情微变,拱手就拜道:“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待柳述告退之后,杨坚就是呵呵的,笑了起来,喃喃道:“韩世谔这个小子,有一手啊!不过,如此甚好!”
走出御书房,柳述茫然又感慨的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父皇居然让我安心做好份内之事,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多事,再打什么小报告从旁掣肘,放手让韩世谔去做任何事情了?我一个跟了父皇十数年的老臣,还不如韩世谔,一个只在陛下面前走过数面的后起之秀受信任吗?唉!”
韩世谔正在书房里,翻看将士资料的时候,柳述就走了进来,看到他这副表情,韩世谔就心中了然了,展颜一笑起了身,就迎上去拱手道:“柳长史,不知陛下可有旨意?”
“没有!陛下准了你,踢你行事之便。”柳述的胸中,似是堵着一口气,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这几个字。
“那定然是多亏了柳长史从旁周全,在下十分感激。”韩世谔的脸上,挂着极富诚意的微笑,拱手拜言道。
“呃!”柳述尴尬的一笑,拱手还礼道:“好说!好说!韩将军年纪轻轻、心胸如海,在下真是自叹不如…。”
“柳长史这是哪里话?您是前辈,过的桥、比在下走的路还多,行军打仗带兵训练的经验,更是无比丰富,在下要想带好给事营,就无时不刻不能离了柳长史的教诲。”韩世谔呵呵直笑的,拉着柳述坐了下来,亲自给他倒茶进献,让柳述颇有点自作小人的良心不安,又有点受宠若惊、忐忑不安的感觉。
柳述只能在心中暗自惊叹:韩世谔这小子,真是厉害!我是带着满腹质疑和郁气而来,顷刻之间,还是被他的大度与宽怀化解,从而对他有了感激和敬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胸怀气度和手腕技巧,假以时日,他的前途必定是无可限量啊!
二人饮茶叙话,专聊军伍之事,一不留神,二人就聊到了深夜。
韩世谔就命火房,加菜置办消夜,又让仆役收拾房间,就留柳述在衙属里住下,二人秉烛夜谈、几乎是通宵达旦。
韩世谔将柳述所说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写下了厚厚的一沓手记。
天放微明时,柳述从书房出来,迎着清晨的薄雾,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摇头叹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文武双全、博学多才、谦虚谨慎、礼贤下士,这乃是大将之风,大将之风啊!看来,我是真不如这小子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世谔依旧没怎么离开衙属,他请来了将作监和军械属的匠人,将他们给带到左侯卫的营地上,将那些工具,给依葫芦画瓢的,在给事营的营地里,就开始构造训练设施了。
两三天的时间,大批匠人集中在给事营的营地里,日夜赶工,算是将韩世谔交待的这些道具,都赶制出来了。
顿时,给事营的营地上,顿时也变得千奇百怪,让所有人大感新鲜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