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县是,虽然有官身,但是在元静这个关陇元家出身的郡守身边,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丢官。
“韩将军,刚才有人来报,是说韩将军,刚刚砍了一名衙差。”元静微一沉吟,终是皱眉问道:“他们的家属,如今就在县衙门前哭闹,却不知韩将军,是否真的砍过人…?”
韩世谔心中冷笑,知道那名骑马过来的衙差,定是禀报自己,先前砍杀那矮个子衙差的事情。
韩世谔知道,他杀那名矮个子衙差,并无多长时间,不过是片刻前的事情,只怕消息连县城都没传过去,这一帮包括元静之在内的官员、士绅们,也才刚刚知晓,那衙差的家人又岂会已经知道?还大言不惭去了县衙哭闹,那简直是荒谬。
由此看来,这帮人脸上带笑,实际上笑容之间,已经亮出了无形的刀刃。
韩世谔不动声色,只是微笑回道:“元大人,此事我正要与你禀报,那个衙差欺辱百姓,之后,又是不知悔改,末将为了江南的安危,就只能依法除了他,难不成元大人认为,本将处理不当吗?”
元静闻言,尚未说话,杨玄感此时,也是出面调和道:“郡守大人,韩将军杀人,可是有保卫江南的原因,在朝上陛下也是让韩世谔将军,守卫江南三郡,我们还是先入城,将粮食入库,并且让左侯卫的诸位将士,一起进城歇息再说。”
韩世谔点了点头,见元静那些人也都是纷纷同意,随后韩世谔就吩咐车队开始前进,元静等一众官员、士绅们,也都翻身上马。
当下也不多作停留,车队跟着一行人,就直奔新义县城。
新义县城虽然也是很大,但是比起长安城,那就是可怜的一隅之地,但是如今新义县城,却为成了夷陵郡最热闹的地方,受灾的普通百姓,自然只能在县城四周的聚集地居住,而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士绅,那都是在城里落脚的。
新义城原本已经被洪水包围,不过现在,洪水都己经退下了。
此时在这新义县城之内,乃是非常之时,在这种时局下,为了安危起见,新义县城内的粮库跟县衙,那可都是布置了重兵守卫,将两处给护卫的铜墙铁壁一样,高高的院墙之内,更是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处箭塔,一名弓箭手在箭塔中守护,严阵以待,十分森严。
进了城,韩世谔自是让车队,往县城西北角的粮署司官仓过去,而监察使杨玄感,则是被迎去一处庄园暂住。
行在县城的街道上,街道并不宽敞,但是城内的各处商行,却依旧很热闹,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群,与城外寂寥悲惨的景象大不相同。
这城里大都是逃灾过来的官员给士绅,自从大江决堤后,拖家带口甚至带着大量的家财躲到这边来,城中本就不多的客栈,早就变成了这些官员士绅的临时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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