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说话时打着太极的人,那是多如牛毛,因为身在官场,这一本领,那就是俗称的为官之道。
裴玄英看了看他们,他也不多说废话,就一指人群中的新义城的陈知县,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此人给我拿下…!”
那陈知县闻言,脸色刷地瞬间煞白,惊叫道:“为、为何抓我?我可是一府知县,你们、你们谁敢抓我…?”
裴秀英却是冷冷笑道:“陈知县?哼,本官抓的就是你…!”
左侯卫的军士们闻言,也是不容分说,便有数名身材魁梧的军士上前去,站在了陈知县的身后。
陈知县吓得惊慌失措,忙看向元静向他求救,元静也是阴沉着脸,沉声问道:“裴大人,我倒想问问,你凭什么抓捕陈知县?陛下可是明明白白下了旨意,你即使有证据,但是未经监察使杨大人确认拍板,那边不能轻易动弹江南三郡的任何一个官员,难不成,你可是想抗旨…?”
裴秀英咳嗽一声,一挥手,身后立刻出来一名吏部官员,手中提着包裹,放在地上,迅速解开,里面竟是有着不少账本。
那官员取出一份,打开来,里面竟然还夹着一份供词,这名官员拿着账本和供词,沉声喊道:“各位大人,这些账本上面,都是记载着陈知县贪赃枉法的证据,至于这份供词,则是由王学之和田仁一起画押作证的,里面陈述了陈知县借着新义城的米市,大发国难财,盘剥商户,收取大批贿赂,因私废公,目无法纪等等罪证,至于这上面记载的罪证,都是有处可查,许多的赃物,如今都未处理掉!”说完,又是走到杨玄感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将账本和供词奉了上去。
吏部官员的这一阵子,就忙活着查账和搜找各种证据这一件事儿,一开始并无多大的收获,但是如今有韩世谔和左侯卫军士的帮衬,更是挖出王氏米店这个大大的把柄,那自然是效率大大提高,即使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元静的充分罪证,但是像陈知县这样一类的普通官员罪证,那还是掌握的极为充分。
若是在长安,又或者是另一种环境的话,吏部的官员们就未必会迅速动手,很有可能会欲擒故纵,不动手抓人,只向陈知县这一类官员施加压力,从而让这类官员紧张起来,然后再从他们的身上安安找到一些涉及高层官员的罪证。
不过如今的形势严峻,夷陵郡的官员与吏部的官员,己经是势如水火,而韩世谔掌管的军队方面,也开始与他们,进入了针锋相对的僵持阶段,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来暗中观察,只能迅速行动,先将掌握充分罪证的一干官员拿下,然后再从这些官员的口中,无论是用硬用软,进行公开化的查询高层官员罪证。
杨玄感接过账本和供词,快速的查看了起来。
元静在旁见杨玄感,正在仔细的查看帐本,于是急道:“杨大人,他们的供词不足为信,因为王学之和田仁被他们带回去几天了,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说不定是屈打成招?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