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韩憎寿的目光炯炯,眼神如电,直视韩世谔。
韩世谔也知道,到了那时,恐怕就是要到摊牌的时候了,这些年他们韩家,一直没有加入太子杨勇,或者是晋王杨广的阵营,就是因为一歩错,歩歩错的下场,他们韩家还是丞受不起。
韩世谔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韩憎寿说道:“二叔!您先告诉我,您在高仆射那里,究竟参与到何种程度了…?”
韩憎寿长叹一声,说道:“小四!如今的高仆射,除了忠于陛下之外,也是忠于太子杨勇,他也找过你,让你忠于储君,力保国本吧。”
韩世谔微然一笑,又道:“二叔!您现在有没有答应高仆射,加入效忠太子杨勇的集团呢…?”
韩憎寿摇了摇头,坦然道:“没有,如果我加入那个集团的话,那今天也不可能问你了,因为我们韩家是一体的…。”
韩世谔没有回答他,又是反问道:“二叔!那你为什么又拒绝了呢?你跟了高仆射这么多年,他对你来说,可谓是恩重如山,既然他主动跟你提了此事,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韩憎寿叹了口气,回道:“小四!如果只是我一个人,那自然应该追随恩相的,可是我毕竟是韩家的人,在长安城也是代表了整个韩氏家族,自古以来立储之争都是万分凶险,一个不留神,那就是灭族之祸,我不能拿整个家族的命运来作赌注,高仆射跟太子杨勇是儿女亲家,自然没有选择和退路,而我还有的选择,所以只能对不起高仆射了…。”
韩世谔闻言,轻笑道:“二叔!那你就不怕高仆射和太子将来得势后,对我们韩家这种危急之时,不仗义援手之举来个报复…?”
韩憎寿却是正色道:“那是不会的,因为象我们这样的世家官员很多,绝大多数官员,都是选择了中立,因为在这种时候,忠于陛下本人,却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他要选谁当接班人,那是陛下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臣是不能多插嘴的,无论谁在陛下百年之后登基为帝,我们继续效忠就是,他也能理解我们这些人当初的立场,不可能大加报复的,因为要是他报复的话,就是与整个世家集团为敌…。”
韩憎寿说到这里,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当年我也曾经劝过高仆射,让他不要这么急着和太子绑到一起,因为他已经贵为帝国首辅,即使将来是太子登基,他的地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高,可是高仆射却坚持说,太子储君之位事关国本,根基不稳则国家动荡,他作为大隋重臣,就有责任跟义务维护国家的稳定,所以他坚持要和太子结亲,小四!你不了解高仆射的为人,他这个人高风亮节,且为个人考虑得不多,他与太子结亲,就完全是出于他的忠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