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汉王杨谅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众将听令,十五出征,其余众将由本帅亲自率领为中军,五千骑兵由韩、杨两位将军率领,领先三天为前军斥候,直趋平壤,无果的话,我们就拐道冬忽城目标冬比忽城!”
此令一出,如同在沸水中丢了一块大石,掀起千层浪,所有人一下子不顾军议时不得私自议论的军令,开始交头结耳地议论起来,而杨明度之前闻言,已是脸色大变,这次更是直接越班而出,拱手道:“元帅,请问您下这条军令,是如何考虑的…?”
汉王杨谅冷笑一声,朗声道:“杨将军!本帅刚才思考了一下,这破国擒君的头功,就应该给你们二人,这五千精骑归于你的指挥,乘五十条大沙船,带三个月的军粮出发,正好乘了你们的心,如了你们的愿啊…。”
杨明度也不顾这是在军帐之中了,又道:“元帅,你如果想让我们二人送死,直说便是,何必派那五千将士陪葬…?”
汉王杨谅脸色一沉,喝道:“放肆!帅帐之中,大放厥词,你就不怕军法吗?你且说来,我怎么就让你们二人送死了…?”
杨明度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给我们五千骑兵,就算个个都是天兵天将,也不可能靠这点兵力攻克平壤,高句丽可不是岭南那些不经战阵的蛮夷,他们从建国以来就不停地在打仗,带甲数十万,地方三千里,要是能给我们五千骑兵就能灭了,那我朝还用得着出动十万大军征讨吗…?”
汉王杨谅还没有说话,那封论却是哈哈一笑,朗声道:“杨将军,你怎么能这样灭自己的志气,涨他人的威风呢,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大隋将士破釜沉舟,一往无前,士有必死之心,将无偷生之念,难不成杨将军怕死不成…。”
杨明度本就不善言语,的脖子都涨得通红,叫道:“有勇气不代表着要鸡蛋碰石头,如果有几万铁骑,自然可以突袭平壤,就这五千人,想一路从南浦打到平壤,除非是高句丽王把自己的御林军也全调到前线,还有那么一丝可能,还请大帅三思啊…?”
只见汉王杨谅沉声喝道:“杨明度,本帅念在你是越国公的子侄的份上,对你平日以礼相待,也希望你能为大军献策,以实际行动报国立功,可是今天你却在这帅帐之中,哪还有一点将领的样子?我杨谅治军一向赏罚分明,在我的军中,只有军人,没有什么特殊人物。来人,给我把杨明度推出去斩了…!”
汉王杨谅的亲卫头领暴诺一声,就带着几个剽悍的军士,架着杨明度就要向外走,他这下突然意识到脖子上凉嗖嗖的,自己刚才一时失态,确实犯了军法,要是真的给这样砍了,那可就冤死了。
韩世谔看得心中不忍,第一个站出来,拱手道:“元帅!刚才是杨将军一时激动,杨将军虽然出言无状,但念在他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这次还请从轻发落,饶他一命吧!末将二人愿意领军出战…!”
这次跟着汉王杨谅一起出征的侯能,也是说道:“大帅!杨将军虽然其行可诛,可是大军出征之前,擅杀将领,似乎不太吉利,不如这次就放他一回,以观后效吧…。”
王頍的嘴角边,也是浮起一丝微笑,随即站出来拱手道:“元帅,杨将军的出言无状,可能是天这么热,又面临大战,难免情绪会失控,依我看这回还是饶他一次,让他戴罪立功吧…。”
汉王杨谅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点了点头,怒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杨明度在帅帐之中拒不从命,公然顶撞主帅,无端置疑同僚,本当斩首示众,念在众将求情,又有大战来临,三十大板暂且不打,就将他降为伙长,随五千骑军一起行动,其副将之位,就由羊翔将军暂代…。”
在场众将一听,心里一下子都是一紧,而韩世谔更是拔凉拔凉的,因为这位羊翔,当年就是接应隋军过江的带路党一号,本身是大草包一个,但就是因为当了带路党的典型,才被隋文帝杨坚特意提拔成开府将军,给江南竖立一个典型,当年还曾因为投降时位列周罗睺之上,还被自己父亲韩擒虎,当成嘲笑周罗睺的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