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杨坚说着话,然后撩起了面前的串珠细帘,韩世谔看得真切,现隋文帝杨坚的眼窝深陷,眼睛中红红地布满了血丝,印堂黑,双颊瘦削,嘴唇干裂,显然昨天没有休息好。
众位大臣们,都被隋文帝杨坚的这副尊容,给吓了一跳,一下子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吏部尚书牛弘是个身材高大,长髯飘飘的老者,立刻顿于地,哭泣道:“都怪臣等无能,不能尽心竭力辅佐陛下,无法为陛下分忧,才让陛下如此愁苦,死罪!死罪…!”
隋文帝杨坚这次上朝,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废了自己的长子杨勇,一见牛弘说了这么多,却是没有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于是心中不悦,重重地“哼!”了一声。
想到此处,隋文帝杨坚也不在搭理牛弘,而是看了一眼杨素,却见他伏拜于地,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继续说道:“朕在大兴宫里,都要甲士开路,如入敌国,这是为何?昨天夜里,朕睡觉都不敢脱衣服,在后殿腹中不适,想上厕所,因为怕某些人在厕所里埋伏,伺机行刺朕,所以只能到了这前殿方便,朕乃大隋天子,给逼成这样,不就是你们这些人做的好事吗…?”
隋文帝杨坚此时声色俱厉,激动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直跳,人也给气得浑身抖,骈指指向了太子杨勇身边的唐令则。
唐令则今天一大早,接到让他随太子上殿的旨意时,就已经心知不好,这一下被隋文帝杨坚指着鼻子骂,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浑身上下如同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呼冤枉。
而隋文帝杨坚,却是也不在理他,只是大手一挥,早有殿上武士上前,各自夹住唐令则的一只胳膊,象老鹰捉小鸡一样地拖下殿去,唐令则也是在疯狂的喊道:“臣无罪,冤枉啊…!”的惨呼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隋文帝杨坚此时面色铁青,对着地上的杨素道:“越国公,有请你把太子杨勇的逆状恶行,给我一件件当众宣布,让大家看看朕的这个好儿子有多孝顺,多忠诚…!”
太子杨勇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重击,目光一下子变得呆滞。
杨素也是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于是重重地磕了个头,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已面无人色的杨勇,缓缓地开口道:“太子殿下的罪状,远的如开皇十年的冬至时要百官朝贺,就不多说了,老臣只说说近几年,各位大臣们所不知道的悖逆恶行…。”
杨素在大殿之上踱起了步,而声音却铿锵有力,如金铁相交的说道:“今年年初的时候,陛下派老臣向太子询问刘居士余党是否躲藏在东宫,当时老臣好言相问,而太子却脸色大变,声色俱厉地说道,刘居士的同党都已经伏法,关我什么事?你是右仆射,责任不轻,要查你自己查去,太子甚至还说道,都是你杨素这样的人,离间我们父子君臣间的感情,他后来还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父皇没登位时,我执掌北周的皇宫禁卫,如果父王的禅让大事不顺利,第一个死的就是我杨勇,可现在父王登上了大位,我的地位反而不如几个弟弟,太不公平了!我作为太子,真是毫无自由可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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