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悲欢离合,厌倦了勾心斗角,他反而觉得军营里沙场上,简简单单的男儿热血烈马长枪,要来得爽快舒服得多!
当他想起从长安城出发的那一日,儿行千里母担忧,临走时,自己的母亲因为南阳郡主怀孕的原因,也是跟着来到了长安城,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要出战的时候,免不得又是伤心落泪,并千叮万嘱的要韩世谔,出征在外要保重身体,并嘱托他不要逞能,韩世谔他们连翻劝慰了一阵,总算让自己的母亲,止住了哭泣。
韩世谔对韩憎寿他们说道:自己要出发在外了,家中要托二伯、二娘好生照顾,二人也都是打了包票应承下来,韩广志甚至说道:“小四!你就安心出门吧!到了凉州,好生为陛下做事,长安这里,你不必任何担心,这一次我们韩家大难不死,那就必有后福,打从今日起,你二哥就算是豁了这条性命,也要保全咱们韩家的安全与荣耀,今日三哥就当着你与诸位长辈及公主面前发个毒誓,你走后,若是大娘或者公主有任何闪失,我韩卫志愿意自刎以谢罪…!”
韩憎寿闻言,也是感慨的说道:“既是一家人,就要牢牢抱成一团,一根筷子好折断,一捆筷子就不那么容易了,四郎,你安心去凉州吧…!”
韩世谔闻言拱手回礼道:“有二叔与三哥在长安照顾她们,谔儿也才好安心去征战疆场,好了,闲话休絮,我该走了,不然陛下就该着急了…。”
韩世谔【征战沙场】这四个字一出来,杨雪跟南阳公主,二人眼圈都不自觉的红了,南阳公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肘儿,咬了咬嘴唇,贴到他耳边,义正言辞的说道:“夫君!你一定要凯旋安然归来,到时你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与这肚子里的孩子,都饶不得你…!”
待天色大亮之时,韩世谔带着一百名黑旗卫士,立即上马赶路,数日之后,一路轻兵兼道的韩世谔,率部抵达凉州境内,离凉州州城尚有八十里之遥时,前方出现大队人马,旌旗张天兵戈煞雪,细眼一看,正是凉州军锐金营的人马。
原来,他们正是李靖在得到消息之后,就让韩豹带领帐下大队人马,出城相迎的来了。
韩世谔此时按住兵马掌旗上前,韩豹等人已是下了马,立于道旁拱手而拜道:“末将韩豹!率凉州总管府辖下锐金营的人马,恭迎大帅归来…!”
在他的身后,约有四千骑兵,此时都是一同下马行军礼,齐声大诺道:“恭迎大帅…!”
韩世谔看着眼前的人马,抬了抬手,韩豹也是会意,于是带领帐下的军士纷纷上马,汇同韩世谔所率的百十人一起,回到了凉州城。
“好了,我们回家…!”
凉州城的天气是格外地闷热,而凉州城外大营里的兵马,则是在一片不见尽头的草原上,热火朝天地演练着,人吼马嘶,金鼓之声震天,好一片繁忙的景象。
韩世谔此时正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看着台下全力演练的凉州将士们。
李靖今年三十五六岁,身材高大,他那古铜色的皮肤,显示出他多年征战塞外的沧桑,此时的他面沉如水,眼睛盯着在演武场上来回冲杀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