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杨昭,气定神闲的说道:“要么回陛下的身边,老老实实的做他的逍遥郡王、要么博一下…。”
······
时间已经到了二月下旬,春意已经渐渐浓了,灞桥一带的红叶已经发绿,夹杂着深绿的松枝,将官道两边染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在京城长安八景中,大兴宫的西宛而出名,但浓浓春意一样动人,使人会多一分离愁的春意。
此时西宛里内部,已经挖了一个周长十余里的巨大湖泊,引河水灌入,号之为西海。
西海之上还堆土建立了好几个湖心岛,称为蓬莱、方丈等神山,山高于水面足有百余尺,而雕龙绘凤的亭台楼阁,则星罗棋布地遍及神山之上,在这初夏清晨的薄雾中,站在岸上远远地看起来,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杨广此时正睡在西海之上的蓬莱仙山里的凌虚宫中,已过辰时,他却没有一点上朝的心思,正赤身露体,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足有十人宽的巨大鹅毛床上,左手搂着一丝不挂的宣华夫人,右手却在容华夫人背部凝脂般的肌肤上轻轻地拂着,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自登基以来,隋炀帝杨广在杨谅起事的时候还算收敛,那时候天下未定,自己也还没完全掌握朝中权力,而现在,他已经大权在握,端地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人一辈子最高的目标,他都已经实现,夫复何求呢?
杨广在心里问着自己夫复何求,他很快笑了起来,说道:“美人在怀,天下我有,朕宁可这辈子就在这床上,这场梦最好永远也不要醒…。”
这时,几十步外的大门外传来了一个小太监,怯生生的声音,只听他轻声说道:“至尊,皇后娘娘有要事,请您去一趟…。”
杨广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屋顶,那根镀金的大梁,他实在不愿意,在这几天听到任何有关政事,或者后宫之事的消息,宁可此生就永远这样躺在美人的怀中。
面无表情的宣华夫人转过了头,吹气如兰的说道:“至尊,皇后娘娘既然要见你,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您还是早早过去地好…。”
容华夫人本来一直趴在床上,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美背,很享受杨广刚才那样子的轻抚,听到宣华夫人的话,他也睁开了眼,转过了身,说道:“是啊,至尊,国事重要,先皇在时,从不误了上朝的,您应该…!”
杨广一听到“先皇”二字,马上双眼圆睁,一下子坐直了身,恶狠狠地盯着容华夫人,眼神中杀机四伏,让容华夫人看了不寒而栗,他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跳下了床,在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哭喊道:“臣妾口不择言,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了…!”
杨广转过头来,看着已经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宣华夫人,语调冷得如同天山上积年不华的冰雪的问道:“你又跟他说过些什么…?”
宣华夫人也吓得滚下了床,边哭边道:“至尊明鉴,臣妾一向对那事守口如瓶的,哪敢向别人透露半个字啊…。”
杨广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看两位贵妃,直接跳下了床,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上前想要帮杨广更衣。